吳氏也是沒有想到賢王妃會將宴席場地安排在這兒。
宋九派王守來采買,替宴席做準備。
而任家大房二房,卻是在四處打探娘家人的情況,然而兩日過去了,也沒有打聽到娘家人的消息,倒也是奇怪了。
大嫂沈秋梅思前想後,想著要不跟丈夫入一趟城裡,乾脆找妹妹沈秋燕問問娘家爹娘到底在何處?為何不在沈家的老宅住著,老宅那兒荒廢了,連著陳家灣也是哀聲一片。
不是水鄉村和石頭村的村民,其他村子裡的男丁大多是沒有回來的,陳家灣也是如此。
沈秋梅和任廣田去陳家灣問過了,可是村裡頭被悲傷籠罩,傷心的婦人們也說不出個原由,隻知沈家爹娘和兄長早已經離開村子,不知去向。
沈秋梅隻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城裡的妹妹身上,隻是現在要在水鄉村辦宴席,大房夫妻二人也要幫忙,暫時走不開。
至於二嫂楊冬花,更是沒在楊家村問出什麼來,楊冬花的父兄早年間就帶著家裡人去城裡做生意,很少回來,村裡人如今過得悲慘,誰還打聽到他們的下落去。
第三天正是宋九帖子上邀請宴席的日子,王守來帶著府衛將采買好的東西搬到了那片空地上,請來了周邊村落的席麵師傅,在空地上架起了火爐子。
當那些應邀而來的富紳們來到水鄉村的時候,隔著村頭不遠的空地上已經傳來了燉肉的香味。
任家人沒有入城買肉,周圍村子也不可能有豬肉賣,自然今日宴請的肉食都是山中的野味。
還彆說,這一頓飯還挺有特色的,有種吃野餐的灑脫感。
前來水鄉村的地方富紳那是排場大,村外二裡地,都是他們停下的馬車,以及等候在旁的下人和護院。
王守來帶著府衛們恭候,那模樣還真是將這些富紳奉為上賓似的,令這些地方富紳很是好受。
所以說京城裡的賢王,莊戶出身的任家,回到故裡,照樣得給當地富紳薄麵,這就是所謂的地頭蛇吧,畢竟來上任當官的知縣老爺能不能出政績,還得看他們的臉色呢。
這些地方富紳來的路上還有些彷徨的,到了這兒,也就安了心,便是走路腰板兒都直了。
宴場是從各家借來的桌子板凳,有些陳舊了,這些富坤見了,不免有些嫌棄,早知道送禮的時候給賢王妃再送些好家具來,這樣他們也能用到。
想歸想,一個個的也都到了場中,要坐下時,才發現每座都有名姓,一場野外宴席,竟然將他們分成了三六九等。
靠近主席的自然最有尊榮,雖然主人家還沒有到,但是能從城主席下一位的定是會被賢王妃看重。
而坐在首席的,居然是安城擁有數支走商隊和商船起家的嚴家。
嚴家家主帶著兩兒子落座,一同落座的還有府上的幕僚門客,要是此時沈秋梅在,定會認出嚴家家主旁邊坐著的錦衣男子正是她久尋未見的大哥沈天浩。
宴席還沒有開始,就見王府府衛抬來了一口大鍋架在了場中最大的一口灶台上。
眾人紛紛看向那口大鍋,不知要燉什麼樣的美食來招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