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六在鋪裡頭稱了兩斤糖出來時,乞丐突然攔了她的路,懇求著她是菩薩再世,再給他一些錢,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頓飽飯了。
宋六一臉的嫌棄,最後被糾纏著沒了辦法,便將手中的餘錢都給了乞丐才得以脫身。
這一幕倒也引來不少行人的注意,隻是那乞丐得了銀錢也不敢再停留,這就往前頭麵館走了,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異樣,便是街頭巡邏的京兵,也都收回了目光。
宋六趕回食鋪上了二樓,立即將竹籃子放下,而攥緊在袖中的手裡多了一張紙條。
衛書瑩過來便看到展開的紙條上是陳佑留下的話,對方著急的想要找到顧統領,若能將消息傳達給顧統領,他會在三日後的同一時候出現在老地方,他有急事相告。
宋九看完字條,心頭一沉,對衛書瑩小聲說道:“我夫君不在京城,就在五日前出了京都,他去剿匪了。”
衛書瑩一直不知顧統領的去向,畢竟一介婦人,也不可能問這些,而顧統領出了京城的事,除了枕邊人宋六知道,基本京城裡的人都不會知道,這是朝中秘密任務。
半個月前,鄰郡出現麒麟軍,皇上大怒,便將顧謹言叫入宮中商議,君臣二人決定下來的,朝中還無人得知,顧謹言也是在夜間出的京都,所以眼下的京都官營裡,不會有顧統領的下落,皆以為他在宮中當值。
衛書瑩聽了宋六的解釋,著了急,“陳佑突然入京城,可是賢王府出了什麼事?此時著急找顧統領,一定是大事,三日後可要怎麼向他說清,會不會耽擱了正事?”
這也是宋六所擔憂的,她在京都行商,到底不是男子在朝堂,察覺不到京城官衙的動向,但是前不久三司審的案子,還有那道通緝令,她都覺得有些奇怪。
“恐怕跟安城的礦場案有關,我得想個辦法,若是能知道太子的行蹤,咱們直接將陳佑帶去見太子,那就什麼事都好解決了。”
衛書瑩一想到她們這樣的民婦去見宮中的太子,怎麼可能?
衛書瑩很快看向宋六,“你是太子的姨母,會不會有機會?”
宋六卻是搖頭,她向來不用這身份與太子套近乎,就是不想旁人有想法,也不想朝中有彈劾的把柄,可是一向如此的她突然借著姨母身份見太子,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衛書瑩真沒有辦法了。
傍晚時分,一支帶著馬幫旗幟的商隊入了京城,正是先前九州客棧裡商人們嘴中說的這支商隊,的確帶來的貨物不夠豐盛,但是在入城的時候,也不知那些管事和夥計怎麼回事,一個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割破了袋子,一把南珠掉落出來。
守城京兵看到價值不菲的南珠,立即瞪大了眼睛,南珠可是硬通貨,在市麵上可以直接當銀錢使用。
何況這是上等南珠運到京都,這品相,到了京城不得多少權貴夫人和小姐們搶著買了。
管事將夥計罵了一頓,連忙將袋子縫好,撿起地上的南珠時,不動聲色的往那些守城京兵手裡塞了些。
那些京兵麵上一喜,也就順利的放行了。
馬幫運來了一批南珠在城中最大的客棧住下了,當天夜裡就有京都商戶過來打探消息,想與馬幫做這筆南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