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頭街頭的人紛紛跪下了,石姑幾人站著太顯眼,不得不在人群裡蹲下。
果然是王後的車駕,但王後為何在此時出宮?
王後的車駕過去,街頭兩邊的百姓終於鬆馳下來,石姑幾人倒不急著去諳蠻族府邸了,而是在一處茶樓停了下來。
石姑抬頭看向茶樓上,建築不似漢人區的茶樓,搭的架子卻是簡陋無比,而且喝茶的寮國人並不多,來的也是來北城做生意的漢人或者寮國商人。
石姑臉色微變,二板疑惑的問道:“媳婦兒,怎麼了?”
石姑總感覺他們幾人被人盯上了,卻說不出誰盯著他們,她已經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異樣。
“就在這兒落腳。”
石姑做下決定。
跟來的馬幫夥計立即進樓裡打點,石姑夫妻二人一進入,果然樓上的窗戶邊伸出一隻手來,是一隻男人的手,他很快將窗戶關上。
樓裡明明客人不多,掌櫃的卻不讓他們上樓去,皆因他們是漢人,並非寮國商人。
於是石姑幾人在廳裡坐下,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要了一壺茶收走了十兩銀子,這也忒貴,關鍵給了一壺茶,還沒有任何點心。
這十兩銀子的消費,要是放在南城漢人區,可以喝上好茶吃上精致的點心了。
馬幫夥計給石姑夫妻二人倒茶,結果夥計先自己喝上一口的時候,沒忍住吐了出來,這哪是茶,這是沙土裡的水煮了幾片不知的葉子。
夥計的舉動引起廳裡僅有的幾名客人注意,石姑使了個眼色。
茶沒法喝,倒是可以先坐一坐。
沒坐多久,街道上又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茶樓裡的客人都往外張望,如石姑幾人一般對外頭好奇的不在少數。
石姑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是阿拔族的勇士出動,是打擂台的。”
阿拔族這是有野心呐。
石姑和二板來了上京這麼幾日了,也不見阿拔族的人來報複,就是古怪,現在在街頭撞上,對方卻是醉心於勇士擂台。
“或許等阿拔族裡出了宗師,咱們在上京才會有生命危險,第一個報複的就是咱們了。”
石姑的聲音小,隻有二板聽得到。
廳裡的客人此時也在說著阿拔族的事跡。
阿拔族中原本是出現了一全宗師的,可惜在六年前被燕國賢王所殺,不過阿拔族得到了一件賢王的戰利品,便是那柄連國君都誇讚的軟劍。
所以阿拔族先有宗師為國損軀,後有六年前在與燕國幽州城大戰時立下戰功,從而從一個無名小族變成如今的大部落,更是在上京城裡占據著一方地位,著實不簡單。
這一次比武擂台,阿拔族裡要是再挑選出一位宗師,那可就不得了。
石姑幾人默默地聽著。
隨著阿拔族的勇士過去沒多會兒,茶樓裡突然又迎來一位客人,那客人才出現,廳中便沸騰了起來,便是樓裡的掌櫃和夥計也紛紛上前,弓著身,卑微的招待著。
來人穿著青襖,頭上帶著狼毛帽,腰間一柄大刀,刀鞘上是顯赫的族中圖騰,細看下像是一團火。
“烏蘭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