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記得。
“我記得嘛,南天不見霜,青山如新,若能共白頭,登雲淩峰。可比我的名字好多了。”
說的是南邊多山,帶雪頂的都高。
跟鶴立雞群一個意思。
取個名字還有深意,南霜的父母想必是凡人出身。若是沒有修道的天賦,說不定會是掌上明珠,自由自在,逍遙一生。
“我都不知道……”
修士出門在外,天天換名字隱藏身份,哪會考慮那麼多。
隻是個代號,沒有人會在意。
大家拚的是尊號道號。
“那我以後叫雲淩仙子,彆忘了。”就這麼隨便地決定了自己的尊號,真的好嗎?
“大家還是會叫你劍靈根的。”
確實……
“沒事,大家也叫你道水靈根。”
五十步笑百步。
“我還是叫秋水。”
“不改個自己的?”
“這樣挺好。”
送走這一世的文秋時,四下昏暗,燃著幾隻落滿燭淚的紅燭。搖曳泛黃的燭光,溫暖平靜。
他拉著沈鶴雲的手,說,“你有事情要去做,我不該占據你太多時間,有空回來就好,彆忘了我。”
緊盯著沈鶴雲,似乎要將他刻入腦中。大手緊握,拉著沈鶴雲碎得真無骨的手,片刻不敢鬆開。
身體動作和說的話,完全不一致。
仿佛理智在和衝動鬥爭。
“睡吧,永遠不會永彆,下次再見。”擦去他嘴角溢出的鮮血,思勞成疾,這輩子突然就急病死了。
朝堂那邊一團亂麻,新帝年幼,太後把持朝政。
一切都與沈鶴雲無關,隻有一件事。
天雷悶聲作響,蒼白寒冷,寂寥無聲的月宮之上,天雷殿傲然屹立。
叩響仙子緊閉的房門,他能感覺到,人就在裡麵。
自從那天之後,仙子一直躲著他。
“仙子,我要下去了,嗯……之前說的話,對不起讓你為難了。不如就當我沒說過,放緩一些,仙子不必決定那麼快的。
我升仙之後再說,怎麼樣?”
裡麵還是沒有回應,沈鶴雲在門外站了幾個月,心魔一點不閒著,一邊罵他木頭腦袋,一邊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