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現在有那麼多幫手在身邊,能想到的辦法一個比一個可怕,生不如死。
修士那一套懲罰……
傀儡皮糙肉厚的,希望能頂得住吧。
“也不用,我沒怎麼生氣。”
“可是仙子委屈了。”
啊……
有人為自己打抱不平原來是這種感覺。
暖心的擁抱。
鐵石心腸都要被融化了。
硬巴巴地偽裝自己的情緒,“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我小氣,心魔保證讓她天天做噩夢。”
什麼時候!
完全沒發現。
一絲壞笑,露出往常難以得見的邪氣。
好壞……
想把他親死!
“唔,仙子……還有好多人在呢。”
那群宮女太監怎麼還在?也不跟著他們的主子走。
宮裡真是不自在。
“走,我帶你逛花街去。”
“啊?”
這合適嗎?
第一次見麵就在花街,仙子左擁右抱,美人如雲環繞。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
回神過來,已經腳踏實地。花燈炫目璀璨,絲竹管弦,人聲嘈雜,比白日市集都要熱鬨。
黑水映著花船上五彩的燈光,推杯換盞,歌舞不休。
一首映月曲,如泣如訴,繞梁不絕。
琴音渺渺,在紅塵紛擾中格外沁人心脾,出塵脫俗。
循音望去,一位士子書生打扮的男子,忘我地撫琴弄月,全然不顧身旁勸說他的好友佳人,執拗得很。
“這人我在朝堂上見過。”
問題特彆多。
“能讓仙子記住?真不簡單。”
“胡說,他又不好看,我記他做什麼。”
“那好看的就值得念念不忘了?”
冤枉啊!
她是喜愛美色,但都隻是走馬觀花,真沒專門記住誰。
一定是下界,傳了什麼不堪的謠言!
“你聽我解釋...”
前嘴才說不讓人沾花惹草,怎麼好像自己才是招蜂引蝶的那個。能解釋什麼,沈鶴雲陪著人渡劫那麼多次,不會不知道裡麵的潛規則......
“我知道仙子隻是看看,打發時間。”
“以後不會了。”
“沒關係,仙子若是瞧著開心,多看看也無妨。獨獨看我的話,豈不是容易膩味。”
好一招以退為進。
心魔們還以為他不敢管仙子呢。
受委屈了也不自知,若是真有那一天,他恐怕隻會粉飾太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鬨上門來,咄咄逼人的話,說不定他還會道歉,主動退出。
就是這麼個任人揉捏的軟性子。
仙子真要坐享齊人之福,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說來,或許不是以退為進,他是真這麼想的......
“笨蛋,你該狠狠說我一頓,然後嚴加管教。不然我以後怎麼安心管著你?”
一個腦瓜崩。
仙子可不樂意寬於律己,嚴於律人,往後吵架都得為這事弱上三分,理不直氣不壯的,多憋屈呀。
感情中的信任經不起幾次猜疑。
不行就是不行。
開了這個頭可就回不去了。
“是這樣嗎?”
“沒錯!”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並不會真正去管教,說個不停。
嗯......
會偷偷讓心魔把那人弄死。
這不是很懂嗎!
心魔們欣慰地抱團感歎,還以為老大會默默受委屈,沒想到,還學會了幾分前老大的風采。
真是長大了。
上麵實在人多,租了艘花船往湖裡去。
沒有彈小曲和跳舞的,連劃船的船夫都不用。沈鶴雲熟門熟路地操控著水流,控製船隻往完美釣點去。
明明是花船,跟條漁船似的。
船上掛了十幾根魚竿,有帶品階的,也有本地的破魚竿。
用的餌料更是多樣,幾乎竿竿不同。
這是在做什麼?
“它們被我釣慣了,會用水流衝散丹藥類的魚餌,換了蚯蚓蝦魚之後,又會用水刃切碎或者置之不理。反而是漁民們的粗糧格外好用,不過,它們就偏偏不愛吃我的,等上好幾天都不會上魚。”
心靈感應似的,明明跟漁民是一樣的魚餌魚竿,就是不吃,十分可惡。
這次再釣不到,他就要請仙子電魚了!
完全沒有被威脅到。
不信邪地換了三四個清淨的位置,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提杆上來一看,全被吃得光禿禿,隻剩個鉤子了。
哈哈......
很好!
“哎!怎麼直接下水了!不是說我幫你電魚嗎?”
仙子一個沒注意,像條滑溜的魚兒似的,滋溜一下滑進水裡去了。
夜水如墨,深不見底。
神識探入尋尋覓覓,瞧見他逮住一條魚的尾巴,邦邦照著腦袋就給了兩拳。
也不抓,專門下去打魚的......
挨了這一頓打,它們豈不是更不敢上鉤了?
惱羞成怒的樣子,少見。
望著湖麵傻笑,柔波蕩漾,情意綿綿。
“仙子!”
遠遠傳來一聲呼喊,抬眼望去,一艘花船緩緩靠近,是曹媽媽。
風采依舊,韻味不減。
船上載了許多新麵孔,難不成是來給她推薦的?
不要過來啊!
避之不及,卻逃也逃不掉。
這一聲被水裡的沈鶴雲聽到了,用水流扯著船,窩在下麵看好戲呢。
曹媽媽就算現在掉頭回去,也劃不動。
越來越接近了。
完蛋......
“仙子永壽,這些是...”
怎麼了?曹媽媽瞧見仙子不自然的表情,還悄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簡直就像,被夫人抓到逛花街的男子...
噢!
是仙子上次跟她說的那位漁民吧!
就在船上嗎?
哎呀不用擔心,她明白。
“這些是新款的衣服首飾,您喜歡什麼樣的,奴家按您的身量特意備了幾件。”
還真有?
樣式確實不錯,可品級太低,也就不動彈時能穿著玩玩。
至於首飾...
新人們在她麵前走了一圈,這是看首飾還是看人呐?
快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