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其實確實沒做任何壞事。”
小姑娘的眼睛很乾淨,
“而且沒有了他母親的血魂供養,他也活不久了,隻是最後這段時間,我替他母親照顧他一下而已。”
她看著少年蹙著的眉頭,笑了笑,眉眼彎彎的,
“放心,反正我這樣子,也注定就是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啊,總要習慣這些事情的。”
“我們快跟烙烙走,再不走,那個道士說不定就逃出山了。”
......
程硯看著她的背影。
很纖細的背影。
露出來的手臂和脖頸都白的近乎透明,以至於顯得更加柔弱。
人也是一個十分膽小的人,看見鬼的時候,雖然強裝鎮定,但睫毛都忍不住在發顫。
貪財又膽小。
但是好像又真的很堅強。
見到鬼時嚇得閉眼睛,磕磕絆絆地說靈語,進鬼屋時縮著肩膀一跳一跳的,生怕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足以見得,她對於這些事情,跟自己是一樣陌生的。
那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來說。
對於一個驟然接受這麼多詭異事物的小姑娘來說。
她真的已經非常勇敢了。
“程硯,你發什麼呆?不找人了?”
少年回過神來,抬腿跟上,
“來了。”
.......
*
這次上山,行動的隻有林暮雨、程硯,還有一個叫黎榭的保鏢。
不是他們不想多帶幾個人,而是這種場合,帶普通人反而不是助力是累贅。
至於黎榭,他是程硯親生母親留下來的心腹,隻比程硯大五歲,放在古代,幾乎就是“伴讀”一樣的存在。
這些年,也一直在幫他跟在程硯身邊保護他,順便暗中調查程母去世的真相。
在進山之前,程硯又貢獻出了自己一滴血,專門為黎榭燒了一張護身符。
並且又被林暮雨敲詐了一筆錢。
不過錢這種東西嘛,對於程大少爺來說,就是最不值得心疼的酬勞。
他所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你說,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小爺的血這麼有用,會不會不用那女人出手,就有一大幫人上趕著來綁架小爺?”
“所以嘍,我早就警告你了讓你不要張揚,你是很有可能要英年早逝的人,平時生活注意著點行不行。”
一旁的黎榭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呢!”
小姑娘撇撇嘴,沒說話。
倒是程硯被她這樣一天三次地洗腦“英年早逝”論,到現在幾乎都有點相信了,
“我真的會英年早逝?”
“沒有我,你就會。”
他就有些好奇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挽救我的生命?”
“我......當然會有我自己的辦法了。”
——嗬,我要是有辦法,我現在還用這樣提心吊膽自己的性命?
當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還能怎麼辦。
“那麼......”
程硯還要再問,但一句話隻說了兩個字,就被女生打斷直接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對了,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查了麼?”
“上次?什麼事?”
“就......程家香火那件事啊。”
程家香火。
也就是他弟弟跟他父親的血緣關係。
男生沉默了一下,
“查了。”
“程少......”
程硯揮揮手,
“沒事,這件事本來就是她提醒我的。”
黎榭看了前方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一眼,皺皺眉,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森林裡不少枯枝落葉,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少年的語氣沉沉的,
“查出來的結果很詭異,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釋。”
“怎麼說?”
“我跟我父親是親子關係,我父親跟我爺爺是親子關係,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跟我父親也是親子關係。”
“那可能是宿......我師父搞錯了。”
他頓了頓,
“但是我弟弟跟我,沒有血緣關係。”
......
林暮雨咽了咽口水,乾笑道,
“你們家這關係,簡直比見了鬼還不正常。”
“不正常才是正常的,越詭異才越有深究的價值。”
“那你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
少年的表情看不出著急,一步步踩著落葉,
“慢慢查,總會有結果的。”
“他!他!”
前方忽然傳來一個激動的喊聲。
黎榭聽不見,程硯和林暮雨卻齊齊朝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小鬼正站在一個微微隆起的草坡前,跳來跳去。
一邊扭頭看向他們,發出尖利的叫聲。
程硯抬腳走過去,它又吃痛一聲,嗖的爬開。
“這是......”
繞過草坡,就在一顆大石頭旁的一塊地方,突兀雜亂地鋪著許多枯枝落葉,仿佛是獵人自製的陷阱。
程榭首先走上去,把那些枯枝落葉移開。
下方露出一個洞。
但絕不可能是獵人為了捕捉動物的陷阱。
先不說越羊山這鬼地方,究竟有沒有人來這裡捕獵。
最關鍵是,這個洞和陷阱比起來,太大,也太深。
深的挖到一半居然還在地下轉向,壓根看不見儘頭。
黎榭抬起頭,語氣凝重,
“是個盜洞。”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