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莊稼漢身形隨著酒意微微晃動,王女隻是嗤嗤笑道:『他們都這麼說,當然是你眼花了。』
“不應該啊?我眼神一向過得去啊,那跟七老八十老大娘的發色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莫不是今天真的累了。”
正所謂一人成行三人成虎,明明親眼見過白發姿態的王女,然而麵對人言可畏和被拖回村中村人們帶有淡淡惱火的疏離眼神,原本信念堅定的莊稼漢動搖了。
看著莊稼漢撓著腦袋默默離開,儼然一副要努力融入群體的樣子,王女驀然一笑,笑聲多少有些自嘲。
『眾人皆醉,一人獨醒。』
祛邪之中,蜉蝣似有所悟。
『然而那個人想大聲嚷嚷叫醒醉了的人去付酒錢,而他自己怕被醒了的眾人發酒瘋活活打死又不願提前結了酒錢,已然打算裝睡蒙混過去。』
摩挲這裝酒的陶碗,王女臉上笑容微微收斂。
『問題:可否叫醒故意裝睡的人?』
蜉蝣問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回答:等眾人將醒再叫不遲,說不得他還要感謝你。但若是眾人沉醉,你縱是千百般折騰,隻怕人是醒了,也不願醒,說不準事後還有找上你回以一記老拳權當報償。』
王女抬頭望天,夜色蒼茫,浮雲滅沒,她給了蜉蝣自己的答案。
『此時此刻,當以直抱怨。』
蜉蝣寬慰道。
『入山多年,自認為養出幾許平和氣。然而麵對他人怨憤栽贓,豈能僅僅回一直拳,這不得拉出去鞭刑數十。』
放下陶碗,王女扒拉著草根,她還是有些氣不過景天的“碰瓷行為”,即便老老實實的莊稼漢沒有什麼壞心思,滿是土地收成的腦袋裡也沒有啥有關碰瓷的概念,但氣不過就是氣不過。
『某點來說,他,並沒說錯。』
麵對王女的義憤填膺,身為配劍劍靈的蜉蝣還是選擇了就事論事。
『就你話多,咋不見蟬老大問你話的時候你一言不發練起了閉口禪。』
感覺被蜉蝣揭短的王女很不舒服的在自己主導的小小天地裡反複發瘋,堪稱見人就懟。
此時此刻要是路邊路過一條野狗都得挨上兩記大逼兜才能離開。
蜉蝣不說話了。
『對了,聞道,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了。』
因為想到了什麼,王女麵色頓時肅穆不少。
『什麼問題?』
蜉蝣問道於劍身之內流轉身軀。
『你活了六世半,蟬老大活了三十二年。按理說,就是尋常靈山之內如你倆這樣的跟腳出身也不可能這麼活,太和靈氣也就平平,你們都是怎麼做到的。』
王女很是好奇的問道。
『太和山下有滴血,不知道是誰的,但有著諸多神奇,我和族民是在禹跡池底吸食了逸散的微末血氣開啟了靈智。』
『至於蟬老大……我不知道,尊上入山前,它就已經突破壽命桎梏,活了二十幾載。我很肯定,早在尊上入山之前,那時的太和絕對沒有靈氣,山內的那滴血也沒有發生逸散,蟬老大是靠著自己活到現在的。』
『果然……王兄他有著很多秘密呢。』
對於所知甚少的聞道,王女悠悠的歎了口氣。
倚靠樹旁,緩緩閉闔雙眸,王女沉溺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