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染指(1 / 2)

《情郎問我何時給名分》全本免費閱讀

昭時弈仍在……拔釘子。

她舉起釘錘試圖倒拔……拔不出來……

一群奴才破門而入,她近乎崩潰時,卻突然被一人擄走。

厚重的大氅裹挾著嬌弱的身軀翻入房頂,躍過冷冽寒月,利索地在各處瓦片上落腳,同時又將一頂暖爐塞入她手中,暴雪腕骨中的一縷溫婉,不知給了她心神多麼大的寧靜。

暖爐很快就把她手上的雪化了,又悄無聲息地加速了她掌心的血液流動,令她軟爛的指尖察覺不到絲毫痛處。

很快,男人粗魯暴躁地搶走了她手中的暖爐,爐火般燒的刺痛讓她瞬間回神。

“我阿姊…我阿姊她還沒有出來!!!”

“我派人去救!”男人一掃她滿身的血,直接用吼聲震住她。

“她被封在棺材裡、裡麵沒有空氣!!”昭時弈慌得語無倫次。

“我知道,已經去救了!!”男人眼眸閃過一絲隱晦的暗光。

昭時弈這才打眼去瞧,這人高大漂亮,磊落光明,英氣逼人,可她與他視線對上一瞬,恍地腿軟……

這人竟是先帝遺腹子,如今權勢滔天的蕭丞相!!

他若想救阿姊……定能救出來的。

“謝謝。”昭時弈哽咽,眼淚一下就止不住了。

蕭清策側頭落去一闕眸光。

許多侍衛巡城,所有的奴才都在慌慌張張,蕭清策抱著她想逃出皇宮幾乎是不可能,就在昭時弈想到這點時,蕭清策已經抱她迅速落入一頂轎子。

這頂轎子就在她宮外幾百米外,十分隱蔽,被雪深深覆蓋住,似乎已經……在這等很久了。

寒顫的車軲轆壓著雪聲一路嗚嗚傳去,奴才的腳步聲與馬蹄聲一樣急促。反倒是嘩嘩淌汗的昭時弈,如今感受著轎中火爐的旺盛,身上反而不出汗了。

蕭清策朝她看了一眼,見她側臉一道醒目的血痕,隨即緊閉雙唇,從懷裡怒掏出一瓶藥想放入她手中,結果在審視了她如同熬煮過一般軟爛的紅指尖後,差點沒捏碎藥瓶。

*

過內院檢,守衛不由分說便道:“內院今夜不準任何人出入。”

車夫忙不迭地取出皇帝親賜的令牌,湊近指給守衛看。

“您看,這是皇帝的旨意,咱家轎子裡的是位貴人,需得您通融通融,讓個道。”

守衛們相互對視,臉色愈發冷漠:“皇命?我們這邊隻接到了任何人不得出入的死令,沒說有什麼情況可通融的——莫不是你假傳聖意?”

轎中蕭清策聞此言,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

難不成,皇帝死前還擺了他一道?倘若他今晚沒來,豈不是……

車夫眼神惶惑般往轎中一撇,繼而又挺著身板,同守衛爭辯:“你這愚衛,竟分不清皇帝禦賜之物,若是耽誤了貴人做事,你們該當掉腦袋……”

“皇上親口旨意,叫我們死守內院,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去!”守衛持刀以待。

蕭清策端坐車中,左手也緊握刀柄,轎中爐火滋滋滋地湮滅,一片死寂中,他掀開轎簾,聲音低沉且威嚴道:“我,你們也敢攔!”

一聲威震,嚇得守衛們持刀惶惶,眼神渙散,“不知是蕭…蕭丞相,去,你們快去稟告皇上。”

昭時弈端坐轎中,實則已慌亂無措:皇後要是知道了……她就出、出不去了吧。

*

車夫又在趕馬了,這會兒雪窸窸窣窣下得更大,耳前風聲陣陣,劈裡啪啦的雪聲蓋住了馬蹄聲。

蕭清策脫下大氅,意外對她多了幾分耐心,竟尤其輕聲地道:“遮著點臉。”

昭時弈腰板挺直得不正常,她不吭聲地接過蕭清策手中的大氅,有條有理地披上,又按照他的要求,用乾淨的帕子裹了手指,又擦了臉,神色正常得不像話。

等她止住了手上的血腥方才聞到馬車裡的縷縷熏香。

同時,馬車經過之處,奴才們被寒雪吹得瑟瑟發抖,厚雪壓垮的瓦片不時砸了下來,嚇得他們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