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芙蓉帳(28)(2 / 2)

舒樂:“……”

很好,他覺得這林季同是個直男,沒錯了。

還是那種注孤生的直男!

大概怕是這輩子都彎不了了!

就在舒樂想把林季同丟出去之前,屋外終於又傳來了花娘的聲音:“二位公子,六音姑娘已經到了,現在可否進來?”

舒樂被林季同氣得鼻子都要歪了,聞言大喜道:“快進快進!”

兩位小廝將一台古箏搬進了屋中,後麵穿一襲長裙的便是六音。

長裙青紗飄搖,看上去當真國色傾城。

不知是否為了配合舒樂麵上的白玉覆麵,六音今日也用羅曼若隱若現的遮了半張臉,一眼望去更顯風月。

她對舒樂婀娜一拜:“六音姑娘見過舒將軍。”

舒樂哪舍得讓自己的偶像歌手站著,趕忙笑道:“一旬不見,六音還是這般貌美如花。”

六音輕輕一笑,一雙含情的眼睛朝舒樂望過來:“舒將軍近來如何?奴聽說將軍受了傷,可是已經大好了?”

舒樂:“……”

為什麼他受傷這件事他自己都沒當回事兒,京城卻像是人人都知道了。

舒樂搖頭道:“並非大礙,你如何得知我受傷的?”

六音麵上依舊有些隱憂:“前陣子不知誰人傳的消息,說您是為救您弟弟陷入敵營,受了重傷。這件事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

舒樂:“……”

隻要隨便一想就能知道,將舒弘毅在外有子這件事捅出去鬨得人人皆知,動搖舒家在外的名聲和地位,唯一能得利的便隻有高位上的那一人了。

這該死的小皇帝!

看著京城上下傳的動靜,怕是部隊行在半路,消息就已經遞了回來。

六音見舒樂神色莫名,輕聲道:“舒將軍……可是奴家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了將軍怒氣?”

舒樂這才回過神,微微一笑道:“與你無關,也罷,不是什麼大事。今日難得來此,莫要掃了興致。”

六音姑娘這才放下心來,她抬眸望了舒樂一眼,像是猶豫又像是渴求:“不知……不知奴家可否看看將軍身上的傷口……”

“嗯?”

舒樂愣了一下,猶豫道,“不是我不給你看,但我身上傷痕數目太多……實在擔心嚇到了你。”

“奴家不怕。”

六音說著說著,那雙溫婉秀美的眼睛裡就撲簌簌的落下淚來,“奴聽說……將軍這次生死一線,差點……奴好怕……”

舒樂從小就怕女孩子哭,更害怕漂亮小姐姐哭,一哭他就心軟。

眼見著麵前的小姐姐哭得梨花帶雨,舒樂猶豫再三,還是上前輕輕攬住了六音:“不哭,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哭了啊……”

六音擦了擦眼淚:“讓,讓奴家看看……可以嗎?”

舒樂:……行行行,看看看,幾條疤而已,漂亮的小姐姐說什麼都是對的!

舒樂柔柔的拍了拍六音的肩膀,歎了口氣道:“好吧,不過真的十分醜陋,若是嚇到,可彆再哭了。”

六音終於破涕為笑,搖搖頭道:“不會的,奴家,不怕。”

舒樂便準備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卻隻堪堪解開綁繩,便被身後另一人拉住了。

林季同不知何時從屏風後走了過來,拽住了舒樂的手,麵上無甚表情,卻絕對算不得愉快。

舒樂愣了愣,呆呆的看了身後的人一眼:“林兄?”

林季同是直接從舒樂身後走了上來,又伸手拿住了舒樂的手。

乍眼一看,就像是他直接將舒樂抱在了懷裡。

林季同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未娶她未嫁,袒胸露背成何體統。”

舒樂:“……林兄若是不說出去,不會有人知曉。”

林季同低頭看了看舒樂,嘴唇若有似無的滑過了他的耳際:“我說不可,就是不可。”

舒樂:“……”

嗬嗬,假正經,活該自己魯一輩子!

林季同將舒樂的衣服重新係了回去,然後轉身看了六音一眼:“舒將軍凱旋歸來,便請六音姑娘奏一曲吧。”

六音坐在琴旁,咬了咬唇,目光從林季同身上收了回來,又向舒樂看去,試探道:“舒將軍今夜……可要宿在照月樓?”

舒樂愣了愣,正準備隨口答應,突然想起今晚自己怕是還得回宮一趟。

隻得搖了搖頭,笑盈盈道:“今夜不行,改天吧,改日一同去湖上泛舟,本將軍給你親自抓魚吃?好不好?”

月上梢頭。

宮中的燭火已經燃起,福全站在禦案旁,將剛剛錦衣衛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說與了周綏。

周綏冷冷一笑:“泛舟?抓魚?他身上的傷動一動就疼,怎麼不知道給朕抓條魚來吃吃?”

福全:“……”

福全發覺自己的日子近日來越發難過,半晌都沒有想出如何才能安慰到這位年輕帝王的詞彙,隻能乾巴巴的道:“陛下若是想吃魚,奴才這就去囑咐禦膳房給您準備,您是想吃清蒸,還是紅燒?”

周綏看了福全一眼,陰沉道:“朕想吃了舒樂,禦膳房也能為朕備了呈上來?”

福全:“……”

福全每天都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試探,突然福至心靈道:“陛下,今天下午工部侍郎來見您時不是說過東嬴國時臣近日來朝,還未能等到見您的機會。”

周綏手中的朱筆在奏折上筆走龍蛇:“彈丸之地,有何可見。”

福全湊近周綏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陛下您有所不知,東贏雖是小國,國中男風卻甚為風靡。”

周綏一頓,眯起眼道:“哦?”

福全見周綏來了興致,接著往下說道:“因好男風者甚多,故而有許多新奇的招數。”

“奴才聽聞,此次他們來朝,除了以往每年的貢品,還帶來了一位絕色男子。”

周綏擱下筆,饒有興趣笑了笑:“絕色男子,這稱呼倒是有趣。”

福全輕手輕腳的給周綏斟滿茶,恭敬道,“據說是東贏的王君親自調交出來,想要獻給陛下的。”

“奴才還聽聞,那些使臣還帶了些男風助興的小玩意兒與藥劑,若陛下有些興趣,奴才這就去傳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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