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綏手上的動作一停,俯身咬了咬舒樂的耳朵:“小將軍,你可是真的很有麵子。朕瞧那林季同在照月樓待得正歡,被你一句話就傳回了府中。可比朕的旨意還有用幾分。”
舒樂似乎猛的一愣,一時間連敬稱都忘了帶:“你如何知道他在照月樓中?”
然而隻一瞬間舒樂就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他渾身一緊:“陛下……在監督京中所有朝臣?”
被舒樂一句話揭穿,周綏似乎也並沒有生氣,反而伸手將舒樂摟的更緊了些,灼熱的吐息在他耳畔道:“並非隻有朕,後周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有一支暗衛。”
說完這一句,周綏幽幽一笑,伸手去解舒樂的衣袍,一邊道:“若朕沒有這隻暗衛,怕是早被朝中大臣啃噬一空了。”
舒樂怔了怔,一時間竟沒有說話。
直到周綏解開了最外層的那件繡袍,低下頭去挑內裡的中衣——
舒樂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伸手抓住了周綏的肩膀。
舒樂的聲音中還有些顫抖,卻顯得非常堅定:“陛下……”
周綏湊過來在舒樂的唇上吻了吻:“嗯?”
舒樂沒有避開,近乎被動接受了一整個吻,輕聲道:“那舒家呢?也被您所時時監督著麼?”
周綏笑了,拉過舒樂換了個姿勢,輕聲道:“沒有。”
舒樂閉了閉眼,正要鬆一口氣,卻聽周綏埋下頭去,開口道:“你在朕宮中,舒家無論監視與否都並無差彆。”
舒樂:“……”
這白眼狼小皇帝。
人渣。
舒樂像是已經疲倦極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而周綏輕輕撩開了穿在他身上的薄薄一件中衣,正要俯身去吻,動作卻頓在了原地。
舒樂這段時間以來身子一直不好。
周綏顧惜舒樂,兩人這幾天來一直都沒有做過。
而此時那本該光滑平複如初的白皙皮膚上——
卻赫然有了幾道新鮮的,剛剛留在上麵的吻痕和指痕。
顯然弄下它的人並不溫柔,那吻痕和指痕都已泛了些淤青,充滿著占有的意味。
周綏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
身下的那個人微微側著臉,軟著身子被半壓在美人榻上,大抵是已經做過太多次,連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對他如此……對其他男人呢?
周綏拽著舒樂袖口的手緊了緊,麵沉如水。
舒樂正半躺著優哉遊哉等周綏快點來伺候他,沒想到等了半天都沒看周綏有動靜。
抬眼看了看,正對上周綏黑漆漆的一張臉。
舒樂無辜的看了他一眼。
周綏見舒樂這副模樣,本就已經竄上來的火氣終於再耐不住。
他寒著聲音,近乎咬牙切齒道:“舒樂!你背著朕與林季同做了什麼?!”
舒樂:???
舒樂愣了愣:“陛下這是何意?”
周綏見舒樂還在裝傻,惡狠狠的伸手在舒樂頸上擦了兩把,低吼道:“舒樂!你膽子不小啊,敢背著朕偷人!”
舒樂轉了轉眼珠。
周綏這幅模樣,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了一次回來的。
然而並沒有啊。
舒樂之前硬生生的憋了兩次,現在又被周綏挑出了感覺。
他已經熬了許久,耐心已經在耗儘的邊緣,可偏偏周綏還要在這時候吊著他。
舒樂沒有說話,想平複一下欲求。
可偏偏周綏將那幾處痕跡一點點的扒了出來,越看聲音越冷,最後怒極反笑:“好你個舒樂!當朕已經死了嗎?你看看你這身上的印子——”
“夠了。”
舒樂伸手拍開了周綏的手。
周綏猛地停了片刻,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舒樂:“你說什麼?!”
舒樂低下頭,勉勉強強的看清了幾處身上的痕跡。
又無語的靠回了榻上。
八成是溫容那隻狼狗留下的。
啃那麼狠,不留印兒才怪了。
難怪去找林季同的時候,林季同表情那麼奇怪——
怕不是以為他剛剛和小皇帝搞完出宮。
舒樂喘了一口氣,輕聲道:“我說夠了,陛下。”
他身後依舊有些感覺,整個人很不爽利。
憋了一天都沒弄成,舒樂覺得聖人都快要走下神壇了。
舒樂動了動身子,伸手揉了揉眉心,抬眼看了看周綏,緩緩道:“您說讓臣卸了將軍之位,臣依言卸了。”
“您讓臣進宮為質,意在掌握舒家,臣也來了。”
舒樂閉了閉眼,幽幽道,“如今臣父與臣弟皆要率軍遠行,從此西北西南,各為一方。隻餘臣與妹妹婉怡留在京中,卻偏偏永有一道宮牆之隔。”
舒樂停了片刻,兀自笑了笑。
他睜開眼看著周綏,眼底有些茫然,卻又顯得格外空洞:“臣甚愛美色,陛下卻偏要臣遠美色而行;臣重舊友,陛下卻要臣拒舊友於心外。”
舒樂頓了頓,突然道:“既然萬般皆不可得。那臣如陛下一般碰碰男子,體驗一下男風之美,感受一下陛下從臣身上得到的快樂,有何不可?”
周綏懵了片刻,一時間竟沒能找出話語反駁舒樂。
而舒樂已然失去了耐心,他撇過了頭,將自己擺成了個大字型:“好了,陛下要上便上,臣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