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還未落地,便被周綏飛出的一隻匕首狠狠擊中,釘死在了木欄上。
舒樂:“……”
周綏的神色像是看了什麼辣眼睛的東西似的,甚至伸手擋在了舒樂的眼前,冷聲道:“要跳舞便好好跳!若是再敢亂搞這些不三不四的奇怪姿勢,汙了皇後的眼,休要怪朕不客氣!”
舒樂:“……”
不是的,樂樂不覺得辣眼睛,樂樂覺得很好看的。
嗚嗚嗚。
兩名舞姬本就心虛,再備周綏此番一嚇,連臉色都蒼白了兩分。
她們先後往那名使臣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惴惴,片刻後又收了回來。
係統再次暫停了婆媳劇,疑惑道:你既然都知道這兩個跳舞的有貓膩,說不定是想殺你還是想殺周綏,怎麼不提醒一下他啊?
舒樂依舊在惋惜那兩片被周綏糟蹋了的輕紗,聞言也疑惑道:啊?為啥要提醒他?
係統:……難道你想看他死?
舒樂“咦”了一聲,無辜道:沒有啊!我怎麼會做那麼辣雞的事!
係統:那你為什麼不說……
舒樂重新將視線放在了兩位舞姬身上,格外真情實感道:哎呀!人命在天,我死我倒黴,他死他倒黴。
想了想,舒樂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死了舒家的路就平坦了啊,嘖,想想還有點小開心。
係統:……
小皇帝真可憐。
真的。
這辣雞宿主不僅沒有真情實感,還學會了裝腔弄調,哭哭啼啼。
係統估計又被氣走了,舒樂從桌上摸了個橘子,用鳳袍的袖子抹了抹,伸到嘴邊準備啃。
還沒啃到嘴裡,被周綏拿走,換了一隻剝好的香蕉進來。
周綏依舊沉著臉,開口道:“橘子寒涼,你身子受不了,吃這個吧。”
舒樂默默的看了看那根又粗又長的香蕉,神情有一絲絲的微妙,還有一聲乾涸而愁苦的歎息。
一根不出力不努力工作的象拔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舒樂接了過來,默默的啃了一口香蕉,然後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周綏的臍下三寸。
真好吃。
滋味令人回味無窮。
可惜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到了。
難過。
想哭。
舒樂又啃了一口,一邊嚼一邊試圖用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小姐姐來升華一下自己內心的委屈和無助。
來使說這兩位是他們國主最喜歡的兩位舞姬,從表現上來看,還真的沒有喜歡錯。
果真是人美聲甜,胸大腰細,跳起舞來簡直像是小仙女。
太好看了。
舒樂覺得連乾涸的痛苦和為難都減輕了不少,不由看得更加專注了幾分。
而周綏本來就對這方麵的樂趣絲毫無感,隻略略瞥了幾眼便沒再繼續看下去,反而趁著舒樂神情專注之時,多看了舒樂幾眼。
就算瘦了許多,就算隻能從側麵看——
這個人依舊是漂亮的。
超脫了男女定式的漂亮。
而他自己卻分毫未覺。
周綏輕輕攥著舒樂的手,那雙手就算被包覆住了這麼久的時間,也依舊是冰涼的。
像是剛剛從冷庫裡拿出來一般,不似一雙活人的手。
像是從頭到尾都已經脆弱的,再也不堪一擊。
周綏神色微頓,在低頭的片刻閉了閉眼,露出幾分愁色。
再抬頭時,頓時變了臉色——
“不——!!!”
一直看著台上的舒樂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名舞姬中的其中一名陡然翻臉,踢腿從靴中抽出匕首,猛然向前,向他刺來——
舒樂:???
說好的溫容帶來的求和的漂亮小姐姐呢??
雖然身體已經脆弱的不成樣子,但舒樂還不想這時候死,畢竟這樣死也太憋屈了。
他試圖挪一下身子,卻發現坐的久了,又因為身體功能早已下降,半邊身子有些發麻,一時間竟根本無法移動。
不不不小姐姐你冷靜——
舒樂下意識抬起頭,正要開口,卻看到了坐在身旁的周綏惶恐而驚懼的神色。
那張已經熟悉了許多年的臉像是因為極度恐慌而血色殆儘,大聲喊了一聲什麼,接著朝這邊撲了過來。
舒樂一愣。
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插/進了周綏的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