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為什麼遇見的?
舒樂有些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劇本改多了,發散性思維一旦養成,怎麼改都改不了了。
就像是現在。
而裴紹之的下一句話便驗證了舒樂的猜想。
“是軍火,寶貝。”
“我的父親是個邊境警督。”
販賣軍火的跨國者和國界□□的警察。
舒樂沒覺出任何溫情,隻覺得不寒而栗。
裴紹之又與舒樂接了個吻。
不知是裴紹之的體溫灼熱,還是夜風太涼,吹了太久。
舒樂發現自己的唇是冰的,連手指也是冰的。
裴紹之滿意的輾轉過舒樂的唇齒,離開時又留戀半晌:“我母親愛極了父親穿警服的樣子。”
舒樂的呼吸滯了兩秒,他吸了口氣:“然後呢?”
裴紹之輕輕一笑,貼近舒樂的耳側道:“然後母親便將父親帶來了意大利,有了這棟私宅,和私宅裡母親為父親所建的一起事物。”
“再後來,自然就有了我。”
舒樂:“……”
好一個“帶”字。
用的真妙。
妙得舒樂徹底陰下了臉,緊緊的咬住了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從過去到現在走過這麼多個世界,算計過彆人也被算計過,就連周綏那樣的人設也能全身而退。
卻唯獨沒見過裴紹之這樣的瘋子。
更關鍵的是,這個瘋子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劇本裡。
是他自己寂寞空虛跑去撩了回來,還以為隻是勾搭了一朵無關緊要的小白蓮,卻沒想到把自己給玩了進去。
舒樂從任務以來每個世界都走得順利,厭惡極了這種計劃之外的突發狀況。
更是煩透了突發狀況的製造者。
可偏偏他現在被這個製造者抱在懷裡,甚至連一絲掙紮都做不出。
裴紹之將舒樂的怒意和憎惡一並收入眼底,他低下頭,在舒樂的眼睛上吻了又吻。
柔聲道:“舒導,你還記得第一次酒吧見麵時,我請你的那杯酒嗎?”
舒樂挑起眼尾,冷淡的看了裴紹之一眼,嘲笑的掀了掀嘴角:“不好意思,我喝過太多彆人的酒,實在不記得你這一杯。”
裴紹之卻沒有生氣,反而伸出手,親自將舒樂因為剛剛的接吻而被弄亂的衣物整理好。
接著露出一個笑來。
他之抬手勾起舒樂的下巴,纏綿不舍的又吻了上去,唇齒交融之間:“不記得也沒關係,我還記得。”
“是拉蒂爾,我親手調了一杯拉蒂爾給你。”
拉蒂爾雞尾酒,因為酒語而為戀人所青睞。
永恒之戀,你是我的一見鐘情。
我將為你熱烈,為你瘋狂。
……
裴紹之將因為長時間的深吻而氣力不支的舒樂抱進懷中,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抱出了車門。
他摸了摸舒樂被吻得泛起一層薄紅的臉,微有遺憾的道:“舒導,本來想讓你見見我母親的,但你似乎並不喜歡她,所以還是日後再說吧。”
舒樂全身酸軟,急促的呼吸著新鮮而帶著涼意的空氣,甚至連反駁都再無一絲力氣說明。
他被裴紹之沒有任何阻力的抱在懷裡,輕巧的一同向前走去。
前方的綠蔭地麵顯然經常被專人打理,修建的齊整又規矩。
巨大的轟鳴聲仿佛突然間響徹在耳際——
舒樂整個人一僵,下意識抬起頭來,向聲源的方向望去。
蒼翠的草坪上,一架私人飛機剛剛開始發動。
私人聘用的機組人員侍立兩側,六十度鞠躬,極其標準的服務姿勢。
裴紹之將舒樂被汗水浸濕的一縷鬢發彆在耳後,又用手指親自幫舒樂擦去了額角上的最後一滴冷汗。
他彎了彎嘴角,輕聲道:“寶貝,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