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歡(57)
舒樂的呼吸瞬間一滯。
雖然他的確並不介意在光天化日下和彆人來一場, 但第一得是沒有其他人圍觀, 第二——
這個人不能是裴紹之。
不對, 更確切一點說,他現在不願意被任何人強迫去做這件事。
這裡不是上個世界,他可沒有旱得要命,甚至都快要腎虧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裴紹之顯然和周綏不是一個段位的。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第六感, 但舒樂總有一種感覺。
周綏那點手段,放在裴紹之麵前可能都不夠看。
短暫的幾秒鐘之間,裴紹之的手已經更深的滑了進來。
舒樂整個人一僵, 下意識又朝那個司機的方向望了一眼。
司機是個純正的白人, 淺金色的頭發,看上去應該十分年輕。
此時他的視線的確沒有看著舒樂和裴紹之兩人。
卻也沒有絲毫要移開腳步的意思。
鼻尖旁便是裴紹之越發越灼熱的呼吸,舒樂隻略略移開視線,便被裴紹之鉗住了下頜。
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舒樂熟悉的暗啞:“寶貝,你在看什麼?”
舒樂充滿了不自在, 推了裴紹之一把, 在滾燙的呼吸之間喘了口氣:“彆在這兒……”
裴紹之便彎唇笑了起來。
這笑聲聽上去開心極了, 舒樂被裴紹之懷裡,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熱烈的起伏。
那是最生動的生命象征。
飛機落地的機坪距離海岸應該不遠, 雖然此時早已經入夜,除了周圍的燈火之外遠處一片漆黑。
但舒樂還能聽到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
在這無比寂靜的夜裡, 裴紹之的朗笑聲和四周傳來的海浪聲, 伴隨著燈火背後漆黑無比的墨色。
擊潰了舒樂心裡最後一絲安全感。
裴紹之一下一下緩慢而輕柔的撫著舒樂的腰線, 像是在愛撫一隻剛剛找回的愛寵。
充滿了憐惜和占有的味道。
他低頭在舒樂被夜風吹得略顯涼意的臉上親了親:“在擔心彆人看到?”
舒樂沒有說話。
裴紹之便又笑著補充了一句:“看到我弄你?還是被彆人看到你被我弄得……汁水肆流的樣子?”
這句話實在說的太過放浪。
舒樂來到這裡活了快三十年, 都從沒聽說過這種沒下限的話,當下變了臉:“裴紹之!”
“嗯,寶貝怎麼了?”
裴紹之放在舒樂身後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刺。
每動一下,舒樂的腰便軟一下。
兩人之間早已經不是做過一次兩次,裴紹之甚至比舒樂自己還要熟悉他的那幾處位置。
幾次過後,舒樂就連淩厲的眼神都保持不了,整個人徹徹底底軟在了裴紹之的身上。
裴紹之將舒樂在懷裡換了個方向,換成了小孩把尿似的姿勢。
他向來對這個姿勢格外偏愛。
身後的手指取了出來,裴紹之誘哄似的對舒樂的耳畔嗬氣。
舒樂本就被剛剛的一番動作折磨的敏感又煎熬,耳旁被灼熱的氣息一燙,頓時整個人都顫了下。
隻一瞬間,便被裴紹之重新勒進了懷裡,不得絲毫掙紮。
在極為接近的距離之下,舒樂感受到了裴紹之來勢洶洶的那裡。
而裴紹之似乎終於對這個姿勢滿意,隨意拉過舒樂的手指,曖昧的捏了捏:“感受到我了嗎?”
舒樂:“……”
嗬嗬,男人。
大了不起嗎?
又不止你一個人大。
舒樂被迫坐在裴紹之身上,實在被咯得很不舒服。
但他又不是純潔的小白兔,自然知道要是隨便挪一挪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僵下去。
裴紹之就這樣模仿著前後的動作來了幾下,卻沒有再將魔爪伸向舒樂的下褲,反而停了下來,伸出手擦了擦舒樂的額角。
他的聲音有些憐惜的意味:“就這麼不習慣?”
舒樂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際早已經被冷汗浸了個透。
裴紹之臉手心都是滾燙的,舒樂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又在裴紹之的幽深的目光下止住了動作。
舒樂曾經無數次看過裴紹之的簡曆。
才過了十九歲的生日,簡曆上貼的照片上那個男孩笑得可以說得上單純。
家裡親人隻有母親,寫得簡單,說是做自由職業。
好一個自由職業。
舒樂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在諸多顧慮下率先退了一步。
他主動伸手搭上了裴紹之的肩膀,輕輕咳了一聲,扭開視線道:“要做的話去屋子裡,彆在這裡。我不喜歡被彆人看。”
月色和島上的燈光都是正好。
因為剛剛那個令人羞恥的姿勢,舒樂不得不微微側過頭再抬頭,將那張對於男人來說過於漂亮的臉呈現在裴紹之的麵前。
皎潔的月光和璀璨的燈光灑落在那雙看上去無比明澈的桃花眼裡。
終於完完整整的印出了裴紹之的身影。
隻唯獨他一個人的身影。
這種突如其來的滿足感在無法言說的角落裡轉換成了一種快感。
是和無休無止占有舒樂時那種快樂同樣的快感,甚至更甚於此。
裴紹之俯身與舒樂接吻。
舒樂被迫承了這個吻,鬆開的時候連唇畔都泛著等待疼愛的殷紅。
裴紹之揉了揉舒樂的唇,終於將舒樂抱了起來,抬步往一旁的屋內走去。
——能去屋裡也好。
至少那個司機總不會站在屋內吧。
舒樂多少鬆了一口氣。
肌肉鬆弛劑的效用大概還沒有過,但舒樂的體重對於裴紹之卻像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