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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東院至前門,倒有一條長路要走。過一座石橋,再經兩道圓門,踏過一處小院,才能瞧見前堂處站著的那道熟悉的藍衣身影,在其身側,還有位站得極近、麵容豔麗的美人。
顧雋上前,先是愣了愣,隨後對那美人微笑頷首,這才看向那藍衣道:“衛道長,又見麵了。”
衛祁在的麵色卻突生一絲不自然,早在門外他已同喬吟提及“姑娘還是莫要與小道走得太近”,喬吟卻笑吟吟回他“你若再說一句,我便要將手挽上了。”
他這才無奈沒再管她,可直到麵前光風霽月的公子迎麵走來,他忽而也不知為何,下意識腳步朝旁挪了挪,下意識同她站得遠了些。
隨後方開口道:“顧公子,彆來無恙。”
說完,目光移至站在顧公子後側的那位一身深紫色短襟小襖,半張小圓臉都快被埋進大氅絨毛裡的李秀色身上,訝道:“姑娘也在此?”
沒等李秀色回話,喬吟已上前一步,將手親昵地挽上了李秀色胳膊:“我可是方才便見過妹妹了。”
幾人寒暄了一番,衛祁在方道:“顧公子,那棺材於何處?事不宜遲,快帶我去看看。”
顧雋點頭:“道長,請這邊來。”
幾人一路朝西院而去,恰與幾個提擔運泥的工夫擦肩,衛祁在隨手攔住一位,探手於筐中捏了一小把泥,先放至鼻尖輕輕嗅了嗅,隨後掏出一張極小的符紙,揉進那泥塵中間,隻見符紙瞬間燃起藍火,一眨眼的功夫便燒成了灰燼。
顧雋奇道:“這是……”
衛祁在輕輕皺眉:“此符名為引息符,用以測僵息。方才一瞬引燃,是意味——”
他目光落在前方不遠的院門處:“此處的確有屍氣。”
話落到旁邊工夫耳裡,渾身倏然顫了一顫,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不敢再耽擱,衛祁在等人穿過一小道圓門,直逼西院,踏進後,恰好瞧見有幾位工夫正合力拖拽於一極深大坑中露出的棺木一角,坑中站著兩位朝上抬,上頭幾人再一奮力,隻聽“哐當”一聲,那巨大的棺材終於落在了泥堆旁的平地之上。
院右惻遠遠站著兩位衣著華貴的中年娘子,想來正是顧家人,正一臉驚恐地朝那棺木望著,卻絲毫不敢逼近。
她們眼見道士模樣的衛祁在過來,忙繞過那棺材,直奔他而來,卻沒先跟他說話,而是繞過他身側朝後望了望,疑道:“便沒有旁人了嗎?就你一個?”
沒等衛祁在說話,顧雋已率先道:“兩位姑母,這位即是陰山觀的衛道長,他道行高深,你們大可放心。”
衛祁在到底也是個初次下山沒兩次的小道長,聽他這般抬舉自己,忙謙虛道:“多謝顧公子信任,小道經驗雖不如觀中師兄父那般深厚,但也定當儘我所能,保大家安寧。”
顧家兩位姑母娘子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隻覺他麵貌年輕,雖氣質穩重,可到底不如那些留胡年長的老道看起來靠譜,可又想陰山觀既然派他下來,自然也有過人之處,便並未多說什麼,客氣道:“道長快來,棺木已然出土,我們半月前如何都未能將它開開,您可有些法子?”
衛祁在點了點頭,行至院中棺木前,彎腰觀察。
這是一具材質極為普通的杉木棺材,染了黑鴉鴉的漆色,棺材周邊能依稀看見錯落有致的小圓孔,孔周圍崎嶇不平,似是釘子的痕跡。
這棺材原本也釘了釘子,同旁的也無何差彆,隻是眼下,那些釘子卻都消失不見。
衛祁在不由得稍稍皺起眉頭。
既已沒了釘子,說明這棺蓋眼下未被任何東西壓製,為何會開不開?
他伸出手,試探著抬手稍稍一推,果然紋絲不動。
頭頂忽而傳來一聲嗤笑,衛祁在抬頭望去,正見顏元今坐在牆沿,居高臨下。
周圍旁人也都瞧見了他,顧雋無奈地歎了口氣,喬吟並不感興趣,唯獨李秀色偷偷嫌棄地想,這騷包似乎尤其喜歡上天入地,不是在樹上便是在牆上,八成是有個什麼不能站在平地的多動症。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11:30更的,如果有變動說明我捉蟲修改了哈。
我過幾天再試試能不能多搞點大肥章,今天屬實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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