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白茶跟陳沅去了醫院,不過到的時候,隻有周懷禮一個人坐在手術室的外麵。
周懷禮坐在木質長椅上,臉上是說不出的凝重。
聶白茶走到他跟前,泣不成聲道:“我爸他怎麼樣了……”
周懷禮起身,剛伸出手準備拍拍聶白茶的肩膀,然而聶白茶卻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周懷禮下意識地看向了陳沅,看到了她眼底的心不在焉。
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斂去眼裡的黯然,抬手拍了拍聶白茶的後背,“放心吧,聶伯不會有事的。”
聶白茶抓著周懷禮的衣服,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哭聲更是止都止不住。
說聶東文沒事,其實周懷禮自己都說不準。
他那個樣子,顯然是被人下毒了。
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真的不好說。
三人等在外麵沒有說話,隻有聶白茶的哭聲一直沒有停過。
陳沅看著聶白茶,唇瓣抿得很緊。
她對聶東文下手,一定會讓聶白茶十分的傷心,可是聶東文不死的話,她陸家的冤魂無法安息。
兩者之間,她隻能選擇犧牲聶白茶的感受。
她有些自嘲地想著,都說了不要對她那麼好,她偏不聽。
以至於到現在,她生出了不安和愧疚。
愧疚聶白茶一片真心錯付了。
等了很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聶白茶立馬鬆開周懷禮迎了上去。
“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聶白茶焦急地開口問道。
“聶小姐,大帥暫且沒有性命之憂……”醫生說。
聶白茶一聽,全身緊繃的神情頓時一鬆,那哭了許久的臉露出了個笑容來,她轉頭看向周懷禮和陳沅,高興道:“你們聽到了嗎,我爸他沒事了!”
陳沅扯了扯嘴唇,她下的藥,她很清楚聶東文有沒有事。
即便他大難不死,那也勢必會因為中毒導致全身癱瘓,無法自理,甚至口不能言,成為廢人。
所以,她很清楚醫生那沉重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周懷禮沒有高興得太早,眼見著醫生要再次開口,周懷禮先一步扶著聶白茶去病房裡休息,免得再次受到驚嚇。
“周懷禮,你有沒有聽到醫生說我爸沒事了!”聶白茶喜極而泣,擦了把臉上的淚笑道。
陳沅跟在她身旁,靜默不言。
即便這次聶東文大難不死,可他過不了多久還是要死的。
她垂著眼,手微微攥緊。
周懷禮安慰她說:“嗯,沒事了。”
一路上,聶白茶都沒有鬆開他的手。
也是,除了聶東文,她隻有他了。
這個時候,聶白茶又比平常要脆弱得多,又加上陳沅對他的行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甚至一點情緒都沒有,這叫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儘管他知道這個場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