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站在門外沒有進去,就算進去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且聶白茶如此依賴周懷禮,她覺得沒必要進去影響白茶的心情。
她站在窗戶前,看著醫院門口的梧桐樹。
上次來的時候,葉子還是綠色的,但是如今已經開始有了秋天的顏色,地上更是掉落了一圈。
陳沅撐著下巴,扭頭看向了手術室的位置。
她想,梅靜姝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出來查看聶東文的情況,因為她深知聶東文出事自己也活不了,所以她要過來確認一下聶東文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且在跟白茶離開的時候,她特地讓白茶把侍衛都集中到了大門的位置,所以後門是個薄弱口。
陳沅緩緩閉上眼睛,迎麵吹來瑟爽的涼風,她歎了口氣。
她終於可以報仇了。
今晚的繁星,似乎格外的明亮。
聶白茶一直沒有鬆開周懷禮,他們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出不來了。
陳沅去找了醫生,問明了大帥的情況,結果和她預料的一樣,聶東文的確是全身神經癱瘓。
至於有沒有說話的能力,這一切還是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陳沅點了點頭,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跑上了樓梯的方向,她朝醫生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銀簪從袖中劃出,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了淡淡的笑意,不過轉瞬即逝。
梅靜姝從大帥府偷跑出來後,這一路上都心驚膽戰的,害怕聶東文真的出什麼事情了。
她還沒當上滬州的第一夫人,她還不想死!
梅靜姝要去醫院看望聶東文到底是什麼情況,究竟是不是因為那碗火腿湯引起的吐血昏厥。
這個時間,當值的醫生並不多。
而周懷禮此行來得匆忙,因此並未調集多少護衛,隻在門口留著兩個護衛守著。
聶東文的房間在病房頂樓,那兒清靜,人又少,一般有權有勢病了的人就愛在頂樓修養。
而且這醫院的頂樓還裝有亭子和花園,養病的同時還能休養生息。
陳沅跟在梅靜姝的身後,看著梅靜姝使了些小花招支開兩人後,東張西望確定無人過後,她立馬走進了聶東文的房間裡。
而陳沅也從黑暗中漸漸顯現,她出現在護衛的身後,抬手劈暈了他們。
隨即,她也進入了房間裡。
梅靜姝坐在床邊,抬手摸著聶東文蒼白的臉。
“東文,你這是怎麼了?”梅靜姝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即將命不久矣,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聶東文的眼皮動了動,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在床邊哭的梅靜姝,他頓時想到了自己喝下的那碗火腿湯,眼裡的恨意頓時流露了出來。
而梅靜姝看見聶東文睜開眼睛,立馬就抓住了他的手,“東文,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聶東文的嘴動了動,“唔唔……”
他意識到不對勁,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嘴隻能微微張開,舌頭更是不聽指揮,他說不出話來了!
聶東文瞪著梅靜姝,一張臉都憋紅了,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梅靜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東文,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渴了?”
聶東文隻是瞪著她唔唔個不停,隻是在瞥到一道陰影的時候,他轉了轉眼珠子,隨即瞳孔驀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