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間,改變的不隻有陳沅一個人,還有陸湘。
她跟十年前的陸湘,判若兩人。
陳沅在巷子裡站了很久,久到再也看不見陸湘的身影。
她扶著牆慢慢地蹲在地上,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掉落在地上。
她一點都不想跟陸湘為敵。
那是她的妹妹!她找了十年的妹妹!
再次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陳沅的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
看著遠處的那些病人,她的心裡是難以言喻的悲涼,陸湘的態度顯然是沒有談和的餘地,她也不會成為自己的人。
陳沅的腦子裡不停地思考著,真到了那個地步該怎麼辦?
當陸湘舉起屠刀砍向他們的時候,即便她有心放過陸湘,其他人也不會允許。
或者,她們姐妹的情分,隻能止步於此了。
陳沅回到了周懷禮住的房間裡。
她離開沒多久,他的身上就更加的燙了。
陳沅打了盆冷水給周懷禮擦汗。
坐在床邊看著周懷禮不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做了什麼噩夢吧,周懷禮一直睡得不安穩,在陳沅給他擦汗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阿沅……阿沅……彆走!”
陳沅擦汗的動作停了一下,微微歪了下腦袋,有些好奇周懷禮到底夢到了什麼,竟然會那麼的害怕她離開。
她在周懷禮跟前守了一天,看著周懷禮反反複複地發燒。
好不容易高燒退下去了,就又發起了低燒,來回交替的,很是折磨人。
等著周懷禮的身體穩定下去,天都已經黑了。
她趴在床邊睡了一晚。
周懷禮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陳沅睡在他旁邊,心下一軟,將人抱了上來。
許是太累的緣故,他抱她的時候竟然沒醒。
周懷禮實在是貪戀溫柔鄉,他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如今鼠疫已經爆發快十天了,想必小鬼子下一步動作很快就要來了。
周懷禮便精神抖擻地去了肖黃飛那邊商量對策。
如今疫情得到了迅速控製,如今已經不成問題,但是現在他們需要營造出他們還在受疫情的恐慌當中。
兩人一拍即合,立即就展開了行動。
滬州的城牆上偷偷地放了從合澤惠子手裡搶過來的大炮,但是卻故意地鬆懈了城防。
當然這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不然怎麼讓他們掉以輕心。
周懷禮跟肖黃飛兩個人,耐心的等著這天的到來。
周懷禮開著車照常在街上巡邏,突然看見個人偷偷摸摸的,行為很是可疑。
周懷禮便下車跟了過來。
穿過幾條弄堂小巷,周懷禮看到那個人進了個小院子裡,隨即便翻牆立馬跑了進去。
院子裡還有把守的人,周懷禮抽出腿上的匕首,悄悄地走了過去,從後麵抹掉了兩人的脖子,然後輕聲地將屍體放在地上。
周懷禮來到窗前,看到了那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吳慶川!
周懷禮當即眼神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