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琳怔在原地,杏眼微微睜大,然後立即轉身,看到了周允臣消失的身影。
在他的眼裡,始終是隻有陳沅一個人。
他怎麼會看得到她呢!
白琳琳死死地抓著手裡的帕子,強壓下心裡翻騰的情緒,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離開了陳沅的院子裡。
她想,憑什麼陳沅能那麼好運呢!
陳沅回來的消息一開始並沒有傳入他的耳中,隻說是聶白茶跟老三回來了,當時他也沒有多想。
直到夜幕降臨,他回家的時候聽到了陳沅的名字,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陳沅的房間裡趕去。
“她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周允臣很久沒見陳沅,就是聲音裡都透著幾分高興,就連眉眼上也沾染著笑意。
聶白茶說:“阿沅坐了一天的車回來,又給周姨去買藥煎藥,這剛回來就累得睡著了。”
周允臣看著陳沅的睡顏,想到了什麼便轉身看著陳沅,“白茶,是不是滬州出什麼事情了?”
平城現在很安定,滬州的消息是一點都沒有傳過來。
若不是滬州出事了,周懷禮是絕對不可能把陳沅送到平城來,更不可能將陳沅交到他的手中。
聶白茶看了眼陳沅,抓著周允臣的袖子離開了房間,他們來到了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
“是啊,滬州出事了。”聶白茶想到這裡,鼻子就忍不住一酸,“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周允臣開口:“你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懷禮去滬州沒幾天,怎麼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
聶白茶說:“日本人往滬州投放了鼠疫,導致了很多人被傳染死掉了……”
周允臣心驚,那日本人豈不是很快就要攻打滬州了?
“然後呢?大帥和懷禮是怎麼處理的?”
提著聶東文,聶白茶這下是沒控製住眼淚,啪嗒一下地就掉了下來,“我爸他……”
說到後麵,聶白茶有些說不出口了。
周允臣看她那樣子,就知道聶東文是出事了,不然白茶不會哭得這麼的傷心。
“聶伯是感染了鼠疫嗎?”周允臣的喉嚨有些哽塞,他十分清楚,一旦聶東文死了,那麼滬州必定會打亂。
他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周懷禮要送他們三個回來了。
“不是……他死了……”聶白茶迅速地低下腦袋,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掉落。
周允臣也跟著沉默了起來,然後伸手將白茶攬入了自己的懷裡,“白茶,你還有幾個哥哥在。”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他們都沒有一點點的準備。
聶白茶雖然覺得她爸的死是因為報應,但是她還是會覺得難過,每當一個人的時候,她總能回想起聶東文生前的樣子。
“嗯,我還有你們在,我也不是一無所有。”聶白茶擦了擦眼淚,從周允臣的懷裡出來。
“白茶,聶伯是怎麼死的?”周允臣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當日那一彆,竟然成了他們之間的永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