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間,筆直修長的身影已經到了跟前,抻了抻西裝褲腿,在許君瑤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怎麼還不開?等誰呢?”
是何容津。
許君瑤詫異回頭,“去哪兒了這是?”
何容津靠著椅子,深色的襯衫領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一小截胸膛,襯著整張略顯清冷的臉,有種一本正經的騷氣。
他探身接了徐總遞過來的眼,斜著叼在嘴裡,含輕笑了聲,“包廂裡太熱,出去冷靜一下。”
趙青寧腦海裡一瞬閃過剛才從衛生間出來時,男人鼓起的某些地方。
上一秒還在慶幸他因此在衛生間裡多耽誤了幾分鐘。
這會當著人麵兒,她頓時就有種被扒光了錯覺。
有點控製不住臉上的熱度。
幸虧陸之杭及時開口,“青寧,去把空調溫度調低兩度。”
趙青寧趕忙起身,路過何容津身邊的時候,聽見男人低沉帶笑的聲音含混響起,“不是腿磕了?走得動不?”
趙青寧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又囧又氣,卻還得扯出一抹笑意來,“沒事,不嚴重。”
何容津笑了一聲,“不嚴重就好,不然都這樣了還勞煩趙助理做這種小事,我良心不安。”
趙青寧:“……”
她雖然沒有回頭,卻總覺得,身後的目光都好像黏在她身上。
何容津就有這個本事,三兩句話就讓她精神和身體都高度緊繃,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床上。
趙青寧有氣沒處撒,走到包廂的空調控製麵板前,氣狠狠地把溫度調低了四度。
要冷靜是吧?
冷死算了!
等回到桌前,許君瑤眼神一閃,伸手開了麻將機,調侃何容津,“人都來了,咱們不等沈總了吧,先打一圈。”
何容津笑,“你先替我一圈,我這根煙抽完。”
跟合作方打麻將,打的都不是麻將,是人情世故。
要放水,又不能完全放水。
要接牌,又不能接的太過輕鬆。
總結起來是不能讓對手贏的太輕鬆,不能讓老板輸的太難看。
晨風的徐總跟何容津關係親近,也是討好對象之一。
趙青寧跟在陸之杭身邊好幾年,早練出來了,一牌神色自若,不動聲色給徐總喂了不少牌。
“嘿!糊了,清一色!”
男人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一直誇趙青寧牌打的不錯。
趙青寧雪白的指尖搭著抽屜裡的少了不少的籌碼,愁眉歎氣,“我還想著糊兩把掙各位老總點兒外快呢,要不是陸總兜著,彆說半壁江山了,怕是要把全部身家都輸了。”
一句話,不著痕跡地誇了對麵的陸之杭和徐總兩個人。
陸之杭早知道她能應付自如,笑笑沒說話。
徐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笑著調侃,“難怪沈默連牌都不打要去給你買藥,趙助理這要想誇人,誰不迷糊啊。”
許君瑤把拍退倒,身子往何容津身邊靠了靠,半是諷刺半是玩笑道,“那可不,我們趙助理魅力可大呢!”
她話剛落音,趙青寧就立刻聽到了身邊人輕哼了一聲,頓時後背一涼。
她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許君瑤沒事兒找事兒,一邊一本正經的找補,“是沈總對身邊人太好的,今天要是陸總和許總摔了,他保不齊去的更快。”
陸之杭這才笑罵了一句,“咒誰呢!”
趙青寧眨眨眼,順勢道,“我要不這麼說,徐總都要以為新杭是為我一個人開的了,隻得委屈下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