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句話,四兩撥千斤。
桌上都是兩個總的笑聲。
許君瑤接收到陸之杭略帶警告的眼神,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巧言令色!”
這聲音隱沒在麻將機洗牌的聲音裡,但趙青寧離得近,聽得清,偏過頭,一臉無奈地接了一句,“比不上許總監,畢竟我靠臉和嘴吃飯呢。”
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是真當她是軟柿子呢!
許君瑤被噎了一下。
她是不屑於跟趙青寧一個小助理比本事的。
但又不得不承認,趙青寧擁有一張蠱惑人心的臉,長得跟妖精一樣就算了,性子還跟泥鰍一樣滑。
哄得男人女人都跟丟了魂一樣。
如果真讓她去中津跟何容津對接,再回來可就說不定是什麼身份了。
許君瑤看向何容津,正想說什麼。
男人淡聲提醒,“到你了。”
許君瑤隻好坐正去抓牌。
牌桌上風平浪靜,趙青寧鬆一口氣,又打了一圈,這一圈打的很快,三家贏,許君瑤輸了半數籌碼。
許君瑤把籌碼輸出去,偏頭跟何容津撒嬌,“輸了你這麼多錢,你不會怪我吧?”
何容津看都沒看一眼籌碼,視線趙青寧臉上一掠而過,回了一句,“你高興就好。”
趙青寧眼觀鼻鼻觀心,神色自若地按了重開。
恰好包廂門打開。
沈默走進來,勻稱修長的手指上掛著包裝袋,裡麵是幾盒藥。
他的視線在包廂裡轉了一圈,徑直走到趙青寧身邊,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另一邊,聲色清雋卻溫和,“先給你上點藥?剛才那一聲撞的不輕。”
沈默對趙青寧的特殊,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縱使沒人知道他們的過去,這一個助理能讓這樣的人物為之事無巨細,也足夠令人側目。
牌桌上剛停的風雨好似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前麵都跟何容津說了不嚴重,自然是不需要上藥的。
可這麼多人看著,她直接拒絕有些不識好歹。
沈默和陸之杭這個關係,她也不好拂上司的麵子。
趙青寧細眉不著痕跡的蹙了蹙,心裡不自覺的歎氣。
她就想好好打個工,也太難了。
左邊是“老公”,右邊也是老板。
她好像塊哪裡有坑就要去哪裡填坑的磚,得罪哪一個都能給她劈了。
她努力忽略左邊涼颼颼的視線,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笑意吟吟道,“謝謝沈總,不過藥錢我得晚點再轉給你了,這還在桌上呢,轉錢的寓意可不太好。”
她玩笑的語氣,卻撇清了關係,真到了曖昧那一步,何須買個藥都得算得這麼清?
沈默聽懂了,被光影覆蓋的麵容表情平靜,眸色卻深諳不見底。
他將藥放在她手邊的一角,手指點了點台麵,“要我來嗎?”
趙青寧想下桌。
可她下了桌,坐沈默現在的位置,另一位得炸。
轉頭想跑,陸之杭得炸。
她剛想開口拒絕,身邊就傳來另一道聲音,“不是累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