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麵像是突然被幾滴鮮血汙染生了大氣,漣漪越泛越大,透著紫光的旋渦驀地噴出一道水柱,將那界橋一分為二,又將橋上二人猛的拽入了旋渦之中。
風羲大喝一聲,執劍而起就朝河麵旋渦衝去,薑清河也登時反應過來,甩出赤練去勾二人。
綠央一手死死攬著書筠的肩,一手向風羲伸來的手探去。兩人眼神中都透著光彩,仿若下一秒就能拉住彼此,感歎一聲劫後餘生相視而笑。兩人指尖相觸一瞬,也隻是一瞬。綠央和夏書筠便被漩渦裹挾消失在了河麵。
風羲瞳孔驟然收縮,下一秒就被赤練環住腰身,拉回了橋上。她怔怔地望著水麵,臉上難得地生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亂。
一頂鈴蘭花環輕飄飄地落在河麵之上,河水如鏡,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薑清河以赤練作繩,終是越過了斷橋,將風羲扶了下來。
“怎怎麼辦,央央她,木頭不是應該,應該浮起來嗎?!”桑桑驚懼得瞳孔一顫一顫,語言係統似乎都紊亂了,但還是哆嗦著想去河裡撈她的舍友。
“桑桑,你冷靜!”薑清河一把拉住小鹿,“這河麵禁製突然被損壞,必有古怪,底下還不知有什麼……”
桑桑兀地大哭起來:“那央央呢!她也隻是棵樹而已啊!”
薑清河似乎也呆愣了一下,趕緊手忙腳亂地給桑桑擦眼淚,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風羲深吸一口氣,終於恢複了冷靜:“走,出境。禁製被損,我們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出境找師尊,才有辦法。”
兩人聽得此言穩住了心神,桑桑也隨手抹了兩把眼淚,三人疾步朝結界外而去。
綠央緊緊抱住夏書筠,在旋渦之中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都緊閉著雙眼,卻不曾鬆開手。
不知多久之後,兩人都被旋得一陣陣發昏之時,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兩人齊齊重重摔下。
綠央悶哼一聲,肩胛處傳來一聲異響,疼痛順著脊背爬滿了全身。但此時她顧不上這些,趕緊坐起來,將懷裡的人輕輕放下,急切地叫了兩聲。
夏書筠嗆出兩口水,緊閉的杏眸才睜開來。
“書書,你沒事吧,可有受傷?”綠央扶著她坐起,急吼吼地前看後看,夏書筠畢竟是人族,比不得她皮糙肉厚。
夏書筠輕輕拍了拍綠央的手背:“沒事,倒是你……”剛剛撞地那一下,她不是沒聽到,隻是巨大的衝擊讓她眼黑了一瞬。
她反手握住綠央的手腕,治愈之力開始緩慢遊走,綠央背後那種疼痛之感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兩人靜坐調息好一陣,才發現身處一洞穴之地,一汪深潭就在不遠處,她們的棲息地不過穴岸三丈寬的岩石。
綠央走到水邊,仔細觀察片刻,便走回了書筠身邊。
“這裡應當是一處河底暗流的洞穴,不知怎麼禁製被破,將咱倆卷了進來。”綠央將四周掃了一遍,心底感覺毛毛的,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盯著。
聽到“禁製被破”,書筠臉上稍稍一僵。
“應該……是因為我的血。”一邊說著,夏書筠一邊抬起自己的手掌,那被橋麵劃破的傷痕翻出些血肉,襯得那傷口甚是駭人。
綠央麵露些許疑惑,握住夏書筠的手掌仔細瞧來。過了這麼些時候,那傷口竟然還未結痂,仍在淺淺地往外滲著血。
再仔細一瞧,那血液之中竟有點點紫光散出,向上飛升,一股奇異的香味也在空氣之中若隱若現。那點紫光儘數飛出後,夏書筠的手掌才算堪堪止住出血之勢。
綠央臉色大變:“是美人麵!”
“它竟然賊心不死,還留了一絲殘魄在你身上!”
“想來是趁我們熟睡之際,潛藏進我體內。難怪我總覺得有人在耳邊低語,我還以為是幻境之中其他精怪的小把戲,也沒在意。”
“定然是這樣的!過橋之時,這一點殘存的精魄之力才引發了河麵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