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放心,沒太大事,她右腳踝崴了,肌腱腫脹,右小腿骨輕微骨裂,右上臂脫臼,表皮擦傷,
右肋多處軟組織損傷,已經處理過了,吃點藥,躺著休息些日子就能好。”
饒燕的語氣帶著幾分恭敬和討好,繼續道:
“您外孫女被遮陽棚擋了一下,地麵又是泥土,所以衝擊力不大,還是要多多關注孩子的心理健康,以防再有這種意外發生。”
“好好,沒事就好哇!謝謝你大夫。”老頭緊繃的麵部放鬆了一些。
“不用謝,治病救人是醫護天職,何老,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有需要就讓護士叫我。”饒主任客氣了一句。
又看向何冬琴,微笑一下道:
“何女士,有需要就叫我。”
說完她就離開了。
“二位,請到休息區說話,這裡容易吵到病人。”病房配備的專職護士道。
“哦哦好好。”老頭連忙轉動輪椅,護士上前幫忙推著來到沙發這。
何冬琴還在默默看著女兒的臉。
心裡既心疼,又實在無法理解!
那麼聽話乖巧的女兒,竟然會選擇從三樓一躍而下。
要不是有個遮陽棚,要不是下麵是父親種的菜地……
人多半就廢了。
何冬琴的臉色變來變去,陰晴不定。
就是那個陳升!
要不是他,女兒一定還好好的,乖乖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女兒變成這樣,肯定是陳升教壞了她!
走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沈建軍火急火燎衝了進來,先對老頭喊了一聲爸,然後兩步撲到女兒床前。
握著女兒的手,市委一號的眼淚就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我的言言啊……”
“醫生說問題不大,彆太擔心,讓言言安靜躺會。”家屬休息區的老頭說了一句。
沈建軍也知道不能吵到女兒,抹了把眼淚,抬頭目光複雜的望著妻子。
該責怪妻子嗎?該!
卻怎麼都責不出口。
這個當年活潑可愛的女孩,跟著他去了湘省,默默支持他往前走,自己當了個小小的教育局長。
他知道妻子把一腔心血都花在女兒身上。
他更知道妻子是要女兒走她當初沒走的路。
女兒負擔很重,他也知道。
可最終他還是沒料到會有這一出。
兩個都是他的最愛,他想怪,卻又不忍心。
責怪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可是不責怪,又對女兒不公平。
難道沒事就沒有責任嗎?
難道一定要等出事了才叫有責任?
他自己也有責任!
要怪就怪自己吧,平時為什麼不讓妻子緩和下對孩子的緊逼教育。
何冬琴麵有悲痛,看著丈夫道:
“言言這個事主因還是在那個叫陳升的學生,回陵縣要……”
“冬琴!”沈建軍打斷了她,小聲道:“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