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問題。”何冬琴以為丈夫真在問這件事。
“不，你說的不是問題，言言長大了冬琴，不是三歲、八歲、十歲。”沈建軍眉頭皺出一個憂慮的川字。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訓斥的念頭，拉著妻子往老頭那走，
“我們去那邊說。”
被打斷說話的何冬琴有些不愉，掙了下沒掙脫，便跟著丈夫去了休息區。
“冬琴啊，轉學就不要轉了，隻要言言自己願意，在哪學都挺好。”沈建軍拉著妻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自己扯了張紙巾擦擦眼角。
“不轉怎麼行呢，言言還是會受到影響的。”何冬琴瞪了丈夫一眼。
“冬琴！”沈建軍的音量突然拔高，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又壓低聲音道：
“言言因為什麼跳下來，你比我更清楚，不能再逼了，再逼會出大事！到時候，我們後悔一輩子！”
他不忍去戳穿妻子的不甘心，畢竟是為了他才會這樣。
可孩子真的不能再逼了。
“我……”何冬琴語塞，眼中閃動，懊悔和執念交疊。
“她在江大好好的，學習也沒有落下，反而多學了不少。”沈建軍淳淳勸導，
“我們該放平心態，接受她長大的事實，讓她選擇她要的生活。”
沈建軍能說出這番話，也是克服了自己內心的糾結。
女兒成人了，終歸是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父母不管怎麼去乾涉，最終都會是錯。
好與壞，成年人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她哪裡懂得怎麼選，她根本不適合和從商的在一起。”何冬琴一急，說了句她從前不會說
的話。
沈建軍目光微凝，因為他沒進公務部門之前，家裡就是從商的。
一句話刺傷了他。
“冬琴，你要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也彆扯到言言身上。”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言言，兩碼事。”何冬琴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糾正。
“說誰不重要，冬琴啊，我隻想你明白一件事。”沈建軍當著老丈人的麵，開始對教育局長做思想教育：
“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是很多普通人達不到的程度，言言不管怎麼選，她將來都會過得很好。
我們要懂得珍惜，要滿足現狀，言言有她自己的選擇權，我們該尊重她的個人意誌。
我們完全可以把精力放在做好工作上，我去拉動建寧經濟發展，你去推動教育工作，我們齊心協力造福一地，這才是我們要做的。”
沈建軍不愧是一地大吏，在工作認識上，始終有著自己的格局。
“你說的輕鬆，言言……”
又是腳步聲，沈言卿的兩個舅媽走了進來，何冬琴隻好先不說了。
當著兩個嫂子的麵，何冬琴絕口不提事情始末，隻說是不小心翻了下來。
兩個舅媽沒那麼好糊弄，但也沒有多問。
京城烈日炎炎。
江市卻突然下起了暴雨。
大白天的黑壓壓一片。
陳升站在床前，拿起手機又給何衛晨打了過去。
“喂！何總，有空說兩句嗎？”
“可以，你說。”手機那邊傳來衝水馬桶的聲音。
“沒有沈言卿的消息，我心裡不安，工作也沒心情，這樣會嚴重影響甜瓜視頻的效益，本來是我打算搞個活動的，現在不想搞了。”
手機那頭何衛晨沉默了一陣，然後才問道：
“你是想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