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的對陳升還有些羨慕。
如果他沈建軍沒從政,估計比這小子還瀟灑。
但未必能有這小子的成就。
沈建軍的內心充滿了複雜。
既怨憤又欣賞。
就特彆糾結。
身後妻子走過來問道:
“還不出來嗎?”
“讓她自己待會吧,餓了就出來了。”沈建軍走回沙發坐下。
屋外傳來小孩子放煙花,和哈哈大笑的聲音。
忽然間他想到了從前。
哪怕到了快過年,女兒也在房間寫作業,也沒有出來過。
他無數次看到女兒渴望地望著窗外。
等回過頭來,又一臉乖巧。
沈建軍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沉重。
他又想起自己年輕時。
帶著何冬琴遊山玩水,玩遊樂場的旋轉木馬。
去跳迪斯科。
去動物園。
去港澳。
然後何冬琴帶著他在京城看升旗。
而女兒呢?
這麼大了,就去過兩次動物園,每次限定時間兩小時。
後來女兒說不想去了。
沈建軍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所以,如今的局麵都是自己和妻子造成的吧?
女兒就像脫離了牢籠。
怪得誰來!
人也長大了,再想彌補也沒了機會。
一時間,沈建軍的內心被惆悵塞滿。
就聽妻子道:“我去叫她出來,這樣總在房間裡算怎麼回事。”
“彆去!讓她自己待會。”沈建軍抬手製止。
“總得要說清楚那跳舞是怎麼回事啊!”何冬琴急道。
“就是跳舞而已。”沈建軍擺擺手,“不要多想。”
“這哪能不多想,外麵都說成什麼樣了,我看還是要儘快轉學,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何冬琴板著臉。
“轉什麼學,現在這樣挺好,言言過得開心就行了。”沈建軍心頭一陣煩躁。
“什麼叫挺好?圍著一個男人轉算什麼事?你是男人,你是不是也想這樣?你……”
何冬琴音量加高了,但話沒說完,沈建軍的手機就急促響起。
他一看號碼,是秘書的,連忙接了。
“喂沈書記,陵縣縣委和縣府剛剛報告了一件事。”
“什麼事?”
“陵縣劉副縣長包庇親屬非法采沙,破壞環境,還導致去遊泳和釣魚的群眾有生命危險。
且獲利頗豐,但一直逃稅漏稅。
還糾集團夥,威脅他人,壟斷市場,強買強賣。
說縣委縣府提醒很多次整改不聽,經討論決定,關停該沙場!
為陵縣的經濟發展創造優良環境。
同時,縣紀委對劉副縣長展開調查。”
“嗯,就說我知道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過要講證據,要符合流程。”
“好的明白。”
沈建軍掛了電話,揉揉太陽穴。
陵縣處理這件事很急。
馬上過年都沒放下。
一定是有什麼特殊事情。
“為陵縣的經濟發展創造優良環境?”
沈建軍想到了陳升。
不會是那小子要投資吧?
除了他也不會有彆人了。
陵縣這地方就出了一個陳升。
但為什麼會對付一個小沙場呢?
什麼仇什麼恨?
沈建軍心頭一動,沒管想要說話的妻子,走到女兒房間門口敲了敲。
“言言,你知道陵縣那個沙場嗎?”
“知道啊,那是一個同學家裡開的,怎麼了爸爸?”裡麵傳出女兒的回答。
“哦,那家沙場要被關了。”沈建軍瞬間想到很多。
是陳升沒錯了。
同學之間的恩怨?
還是……?
“言言,陳升要在陵縣投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