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他的醋意(1 / 2)

成蝶 今嫿 741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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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逐漸沉重的暴雨伴著驚雷,路汐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她習慣去看劇本,等累極了自然就會睡,滿頭發絲蓋著蝴蝶骨伏在雪白枕上,側臉微垂,手指無意識地將紙頁來回摩挲出了溫度。

太過安靜的空間裡,任何聲音就會顯得格外清晰。

外麵人影輕晃,走到了門框邊喚了聲:“汐汐?”

路汐聽到是夏鬱翡,便起身去開。

夜深溫度涼,夏鬱翡愛美如命穿著露鎖骨的吊帶裙,一副還沒有洗漱歇下的樣子,對她指了指民宿外:“我剛下戲回來,撞見導演攔著那個原住民不讓進。”

路汐腦子懵了半響,很快又秒懂了她話裡指的都是誰。

不等夏鬱翡欲言什麼,路汐連雨傘都沒拿,直接越過她,步子落得急沿著露天的木質樓梯往外走。

民宿外燈光不夠亮,赧淵收工歸來,渾身裡外早就濕透了。

他習慣去口袋摸出煙盒,敲出一根抿在嘴裡卻點不燃,那點兒火星子頃刻間就能被天地間的暴雨澆滅,他指腹深壓著打火機的滾輪,掀起眼對站在雨幕的那道身影說:

“我這寒酸地兒,怎麼把容總招來了?”

容伽禮沒有接過周境川遞來的黑傘,很直接地看著他,走近時,溢出薄唇的語調更直接:“我找路汐。”

赧淵笑了,意有所指:“她不想見你啊?”

容伽禮在夜雨中麵無表情:“你知道了?”

赧淵沒回答,將捏皺的煙盒遞了過去。

容伽禮接過,動作慢條斯理卻輕易就能點燃,仿佛生來就是被優待的那個,連這場雨都在偏心他,隻不過沒抽,混合著極淡薄荷的煙味在指骨間彌漫開。

無聲地提醒著容伽禮。

路汐和赧淵多年來連煙的牌子都相同,也不知道是誰先學了誰。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定義跟她的這場情,露水情緣?還是心有不甘的孽緣?”赧淵突然說:“容伽禮,我不管你想怎麼把這斷掉的緣重新續上,但是她從不是你想施舍,想見就能見,不見就能驅逐她出你那個名利世界的,至少在我這,不是。”

這整整七年,兩千多個日夜裡,路汐始終徘徊在世界最邊緣見不上他一麵。

赧淵為她不平。

可容伽禮是什麼人?

他久居高位,不是隨隨便便是誰都有資格能恨得起的,赧淵更心知肚明這個男人身上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隻不過愛披著聖潔人皮來偽裝自己,要是真瘋起來就不是要人命這麼簡單。

自年少起,容伽

禮與赧淵的氣場就無形中不和,因路汐在中間溫柔周旋,才勉強維持著微妙的和諧,麵對他此刻的攔阻和指控,容伽禮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嗓音被雨襯得很沉緩:“七年前你在宜林島傷了一人後跳海,被判防衛過當三年,明明有編劇之才卻執意在監獄裡改學導演專業,出來後路汐拿自己的片酬支持你拍電影,她有一顆憐憫你的心,你卻無護人之力,赧淵,你拿什麼說服我彆靠近她?

他的話,和猶如尖針的雨絲一樣刺得赧淵眼底泛著猩紅。

四下驟然安靜,直到細碎的步聲從兩人身後響起。

路汐的單薄身影從民宿門口跑出來,顯然也聽到了那句“無護人之力。她倏地停了下,烏黑濕涼的發絲黏在臉頰,襯得表情也僵,很快她回過神過來,卻是先選擇抓住了赧淵的手臂。

雨幕下的一切溫度都很冰冷,像容伽禮此刻的神色。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路汐將赧淵院門往裡推,焦急忙慌地說:“是我沒跟他說清楚今晚不去酒店的事,赧淵,你快回房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有什麼事明早談。

赧淵感覺到抓緊手臂的那幾根指尖在繃緊,他垂首對上路汐被雨淋濕的臉,嗓音異常沙啞:“怕什麼,真打起來,論起武力值誰打得過他啊?

年少時,路汐沒少跟他炫耀自己的男朋友。

自然也透露過容伽禮私下都是怎麼跟他那個圈的人約起來玩的。

“沒怕你們打起來。路汐說完又輕了聲:“赧淵。

她即便沒往細了說,這一聲,讓赧淵做出了妥協,眼底壓著激起的濃烈情緒看了容伽禮一秒,才腳步慢沉,從雨裡走向了燈火晃動的民宿。

等赧淵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

路汐站在雨裡半響,才不得不轉過身,對對視上容伽禮。

“我跟你走。

她說。

~

浮山灣酒店的頂樓靜得仿佛無人,以周境川為首的幾位秘書,都格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隻有在不經意間才會將窺視而來的目光,停過來了秒。

路汐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的她雖披著男人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形象卻很是狼狽。

容伽禮冷漠的身影先進了門。

路汐跟著進去,垂著已久的眼眸剛抬起,就被雪亮到更空曠的客廳給晃了下,很快她就意識到是位於中央的下沉式沙發憑空消失了,才顯得四周空間更一眼無際的冷寂。

這酒店經理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路汐分神地想,她是威脅不徹

底清掃套房就要寫舉報信可沒料想到酒店為了一塵不染連沙發都給搬空了。

很快容伽禮見她走兩步又停下垂頭頗不情不願似的他臉色就沒緩過:“怎麼讓你進來待一刻都難以忍受?就這麼喜歡住在赧淵那間隨便一腳就能塌掉的危房?”

路汐覺得他今晚說話帶刺原是抿唇不想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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