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偏要困呢?容伽禮笑意略收,“我會結婚。
在容家,自從容伽禮拒絕了長輩安排的聯姻,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久而久之就無人再敢試探,所以容聖心腦回路一時跟不上,訝然幾秒:“你你你要讓汐汐當情人?
容伽禮尚且保持著風度,沒有陰陽怪氣她智商:“她不能當容太太?
容聖心倏地愣了下,比上回得知容伽禮對路汐強取豪奪還感到震驚。
“還想跟我斷絕關係嗎?
“如果我未來堂嫂是汐汐。她看著容伽禮麵容的輪廓好似柔和,但逆著落地窗外的璀璨日光,又叫人有點兒看得恍惚,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卻很識時務地往下說:“這份親情還是可以勉為其難維持一下的。
既已經解除容聖心單方麵的敵意,接下來兄妹兩人氣氛就融洽了不少。
雖然容聖心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眼高於頂的容伽禮是什麼時候傾慕於路汐的,但是轉念一想,這是路汐,她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包括最好的容伽禮。
過會兒,她慢吞吞地奶酪莓果沙拉,又提起:“汐汐是不是被你扣在身邊了,我能見她嗎?
“不能。
被拒絕的好徹底,容聖心拿起叉子,把吃剩最後一顆的莓果塞進嘴裡。
恰好這時周境川的身影走近,裹著皮質黑手套的雙手捧著一幅畫卷:“容總,已談妥。
容伽禮先前吩咐周境川替他赴約,將陳斯儂聲稱手上有鐘舒語的作品用三倍價格買下,從始至終都未打算露麵,見到畫卷,神色淡淡嗯了聲。
倒是容聖心好奇眨眼:“大伯母的作品嗎?
鐘舒語重度抑鬱自儘離世後,她在藝術界任何一件作品都堪稱價值連城,哪怕一小張廢稿,都值得那些博物館收藏,而容伽禮或者是容九旒,隻要在拍賣會上,遇到是鐘舒語的作品,都會豪擲千金收藏回容家。
他看了眼時間,繼而親手接過畫卷,對容聖心說:“周境川會陪你到處逛逛。
十五分鐘後。
容伽禮不緊不慢地回到了套房,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路汐窩在沙發上就沒移開過,聽到他回來的動靜,也隻是禮貌性地抬了個眼,視線往他那隻骨感修長的手掃一秒,很快
就表情平靜下來。
然後緊接著路汐隨手將筆記本擱在玻璃茶幾上,直起身子,朝主臥走去。
她有些倔,抿著唇不願意搭理人,這麼尷尬的氣氛下,反觀容伽禮很是悠然自得,先將畫卷妥善放好,倒了杯冰水喝期間,緩步走到她的沙發位置落座,順勢拿起那被她寶貝著的筆記本。
兩指抵著翻開其中一頁,並且保持著非常禮貌的欣賞態度:
—明天的配方:伏特加混著朗姆、龍舌蘭、琴酒和藍柑青檸,口感帶點酸。
—帶了夜宵,他會吃玻璃梭鱸,沒有腥味。
……
容伽禮見昨晚日記裡沒有江望岑的影子痕跡,被金絲邊眼鏡遮擋的鋒利眉眼褪去幾分冷意,往前翻,翻到了前往紐約那天,她在機場寫下的:
—容伽禮這七年住在何處?是否是在菩南山。
他低眸凝視了這行字片刻,指腹動了動,紙張滑落幾頁,重新翻時,恰好放到今日親筆寫下的,那洇了一塊水墨跡的地方,字倒是清晰,寫著:
—晚上七點,紐約飛往國內航班,七號。
她要走。
來紐約親眼看到江望岑無性命之憂後,就一刻都不在他身邊待下去。
容伽禮當下隻有麵容冷靜,眼底卻驟然失了溫度。
*
臥室外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路汐已經將白色的小行李箱敞開擱在大理石地上,她白皙膝蓋半跪著,彎著腰,將疊好擱在床尾的衣物都按著順序放進去。
快收拾好時,門被不打招呼推開了。
容伽禮邁步進來,視線從她床尾上最後一件裙子,極其緩慢地移到她看起很單薄,也很脆弱的後背上,可真脆弱?那根被最柔軟皮膚包裹著的脊骨,他摸過,比什麼都硬,還很擅長忍耐。
空氣安靜幾許,他幽靜的眼眸依舊盯著路汐,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是怎麼做到陽奉陰違著同時,又能沒事人一樣翻臉無情?
路汐指尖摁在行李箱上,抬起頭:“放你去赴約佳人就是翻臉無情嗎?我可真冤枉啊。
從容伽禮拿著畫卷回來,她就已經自行想象出了一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跟他共度午餐的畫麵了,心底不是滋味,卻還算有耐心地反問回去。
而容伽禮不領情麵,站姿甚至有點兒居高臨下:“這就是你七點鐘,準備獨自從紐約飛往國內航班的理由?
路汐微微一怔:“你看我筆記本?
“不能看?
這下換路汐扶著膝蓋站直起來了
不然這樣半跪在地上和他說話實在是沒半點氣場。然而容伽禮比例趨近完美的優越身高即便是她站著也無用。
想了想路汐轉了個身光腳踩上床沿這下換她垂著眼居高臨下地說話:“未經允許看我筆記本這本就不是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