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天生敏感異於常...(1 / 2)

成蝶 今嫿 5780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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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汐坐上副駕駛的時候看著很平靜,遠處高空的天光透過車前窗陡然映在她臉頰上眼睫垂落時是完全空茫的狀態雙手將筆記本抱在前胸。而這車也不知曆經了幾次轉手,狹窄車廂內泛黃發舊的得不行眩眩暈暈地行駛了一路,直到赧淵煙癮上來了。

他降了車窗任由清晨的涼風刮進來,點了根:“醒醒神,要麼?”

路汐聞到彌漫在空氣中很淡的薄荷煙味,隨即顫了下兩扇睫毛,又嗯了聲。

她一整晚幾乎都沒有正常入睡離開時,除了將那枚寶藍色隕石項鏈放在了衣帽間時,挑了件能遮掩住脖子和腿部痕跡的保守長裙穿上,什麼也沒拿走,隻把夾著一張地圖的筆記本帶走了。

如今隨著前往泗城機場的路越近,就意味著她離容伽禮越遠兩人親密無間的那幾日關係也不得不被她親自終止於此,心底那股難受滋味吐露不出來隻能借著薄荷來麻痹自己。

路汐抬指,將破碎的煙灰輕輕點出窗外,過半響,才很輕地說了一句:“容伽禮把宜林島的蝴蝶養在了他的住處。”

赧淵起先沒作聲壓低眉骨吸了一口煙,他之前被容伽禮一句話給弄得陷入了長期厭世的自閉狀態,平時就很重的煙癮,如今更是抽起來就不帶停的

不知過多久赧淵眼角餘光看向路汐說:“為宜林島建立慈善基金會又為這些失去棲身之地的蝴蝶建築了新的自然環境他倒是看著像是一直對舊情難忘……”

可容伽禮越發這般行徑赧淵對他的怨言就越發的深。

甚至可以解讀成。

容伽禮是在用自己消失的這七年裡懲罰著同樣失去棲身之地的路汐。

見路汐始終不言語。

赧淵又道:“你是怎麼想的?”

時間在這刻像是被拉得很漫長足以讓路汐冷靜思考這個問題。倘若是換個人旁敲側擊地詢問她是不會坦誠地剖白著內心但是自幼相伴長大的赧淵能輕易窺視她的一切偽裝也沒什麼好避之不談。

路汐蜷了蜷捂著筆記本的手指抬起頭被透過玻璃的淡淡晨曦攏了滿身白到近乎透明的臉蛋露出很認真的表情忽然間開口說:“我隻想體體麵麵的站在他麵前。”

這七年之間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地維護自己脆弱尊嚴的少女了。

她演藝圈這條路不好走演繹的每一部戲都是在無情摧毀著她的信念但是能讓她堅定不移地支撐下來的原因一直是容伽禮。

——他代表的是某種希望。

路汐雪白的指節隨思緒攏緊,聲音很輕很輕地說:“這個想法我從來沒變過,七年前相識他開始,我就很想體麵地去喜歡他,而分隔七年,我不想將自己變成一個精神病人,我想長成他會喜歡的樣子,體麵的出現在他麵前。

赧淵將車停在機場的道路旁,看著她的側臉,同樣感同身受了這番話。

年少時的他和路汐心境是一樣的,卻因為窮困潦倒的普通出身,哪怕情到濃時,也隻是十分虔誠,又滿腔熱烈的情感卻儘量不冒犯地親吻了那個女孩的衣袖。

現如今路汐已經長大了,從這具年輕的美麗皮囊上看像是過得很好一樣,也從前途末卜到站在了演藝圈讓人需要仰望的頂峰,不再被人能輕易的透過外表窺視到她曾經不堪回首的一麵。

赧淵不自禁地幻想。

那個永遠停留在十七歲的女孩呢,如果她和路汐一起長大,會出落成什麼模樣?

《不渡》的劇組在傍晚日落時分,因為赧淵的現身,再次啟動。

大部分的演員接到拍戲通知,都立即動身來到宜林島,路汐是和赧淵一起結伴前來,早到片刻,她推開那間被容伽禮曾放言要給鏟掉的“危房民宿,轉而上了二樓住過的房間。

這兒和離開前沒什麼變化,唯一有的是窗台上那株小白蘿卜在宜林島的滋養下,迎著日光開出了淡紫色的小花朵。

當初隻是隨手切下的一小塊,陰差陽錯下容伽禮不讓酒店的人丟掉,卻未料想過這樣一份給予的微小希望,能讓它頑強地生根發芽。

路汐指尖沒去碰那孱弱的花瓣,怕觸及什麼,就破碎。

她內心感到震撼地觀賞了許久,又用手機拍了一張下來,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妄想,也想留個紀念,或許哪天她有合適機會話,可以將這株熱烈生長的小白蘿卜光明正大告訴容伽禮。

從不告而彆到一整天過去,容伽禮不可能沒察覺到她不在了。

路汐洗完澡,緊緊裹著一件淺白色的睡袍坐在書桌前,單薄身影被台燈溫柔攏著,伸手打開劇本時,稍微失了神,心想著容伽禮越是這般連一個電話都不打來質問,或是來口頭上陰陽怪氣的告誡她這種行為一番,莫名地有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感。

路汐拿捏不住他難測的心思,卻依舊選擇了逃避,況且《不渡》的劇本耽誤了許久,也迫在眉睫的等她拍完。

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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