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自渡與新生(1 / 2)

成蝶 今嫿 7739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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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伽禮側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了,搭在雪白被子上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鋒利,又不乏力量感,方才就是這手,壓她身上,一次比一次壓得緊。

路汐趴在床沿看了很久,繼而輕手輕腳地去拿醫藥箱,她先前就注意到了容伽禮指骨上的傷口,瞧著有點觸目驚心的,像是被什麼利刃劃得極深,也無人給他緊急包紮下。

她光是看著就心裡不那麼好受,用棉簽潤了碘伏給他消毒。

怎料剛觸碰到,容伽禮睜眼了,在清清亮亮的室內光線下,看到路汐微垂著頭,半邊臉被描得輪廓柔和,與記憶中十八歲的她比起來,如今徹底褪去那股稚氣的她長大後美得愈發驚豔了。

然而,這副能很好隱藏住狼狽與脆弱的天生好皮囊,即便經得起世人的仔細端量,在他眼中,卻仍然猶如一隻初生破繭的小蝴蝶,需要構築出最舒適的陽光環境和很多愛才能存活。

今晚壓抑已久的情感徹底湧上了高峰,容伽禮幾度失態,唯有此刻才一點點的將自己不可控的情緒逐漸恢複到正常狀態。

陷入安靜的氣氛裡。

路汐捏著棉簽透著小心,生怕繼續給這道傷口製造出痛意。

等塗抹上藥粉,拿醫用棉片覆在上麵包紮好後,容伽禮稍一動,她便抬頭,那雙眼濕蒙蒙,有點兒紅,卻透著向他流露出的柔軟:“醒了?

容伽禮沒說話,隻是伸出手臂將眼前的她重新拉入病床上,被子沿著他動作從胸膛滑落,幾塊腹肌的溝壑被燈光襯得更加緊實分明,就這般,手掌一下子把她按到他身上。

路汐刹那間有種附魂過去的感覺,呼吸很輕,心跳聲卻愈發重:“都不跟我說話。

她的抱怨聽入耳更像撒嬌,容伽禮眼神沒有一刻移開,去吻她那隻上藥的手,先是親指尖,又沿著白皙皮膚透出的淡淡血管吻到腕間,低頭往上,在那片曾經留有針眼的地方無比虔誠地來回親吻。

路汐整個人幾乎要融化在他溫度裡,鼻尖酸澀。

這刻起,有容伽禮的溫柔安撫,她那段獨自為生存和迷茫又無助的青春不再感到委屈,也有了一絲絲真實感。唇抿了會兒才微張,很小聲地說:“好疼。

容伽禮親吻她腕臂的力道,更柔了。

路汐身體就跟著發軟,努力依偎到他懷裡不動:“沒有被老師帶回家前,我以為把這身血抽乾了都再也等不到你了,容伽禮,抽血好疼啊,食品過期的話梅糖一點都不好吃,太甜了,黏膩在嗓子裡又吐不出來。

她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委

屈的事。

容伽禮感到一些刺痛,不是指骨處,是來自心臟。

“但是我沒有去學壞。路汐仰起頭,眼眸去臨摹著他過分優越的五官和深邃眉眼,笑了,笑過後的語氣真誠說:“我要做一個很好的人。

容伽禮低頭在她彎起的唇很輕摩挲了下,繼而,他想了想,說:“你是最好的,全世界獨一無二,最好的路汐。

他的嗓音壓得極低,卻透著繾綣多情,再這樣下去路汐覺得自己又該掉眼淚,深深淺淺地呼吸幾秒,懷著胸口充滿甜蜜的安全感,再次開口時,便輕柔換個話題:“老師跟你說了什麼?

許是領悟到她,容伽禮手掌停在她的腰間:“說你學電視劇裡的女主角去跳橋。

路汐微微訝異,有心理建設他和沈容昔肯定聊了不少往事,卻親耳得知連這個差點兒就榮登社會新聞的黑曆史都聊到了,很尷尬的熱意漫上了臉頰,隨著時間一秒秒的增加。

“幸好沒跳成。容伽禮說著,繼而沿著腰,緩慢地撫上她的纖瘦脊背:“不然我該怎麼把你撿回。

沒繼續展開說下去,設想到的最壞結局讓他承受不起。

路汐這副曾經有一絲絲可能就摔得支離破碎的身子被他手臂抱得很緊,萬幸著,得之不易著,怕抱疼她,鬆了下力度,很快又更加抱緊在懷裡。

她覺得這樣很好,主動地在容伽禮胸膛前找了個最讓自己安心的地方,慢慢睡去。

*

住院觀察到了下周五,路汐的體檢報告單每一項都合格到不能再健康了,她才被容伽禮允許出院。也是時候該回返宜林島把剩下的劇本內容拍攝完。

如今路汐去哪,容伽禮接下來的行程自然是跟隨著她來走。

沒有啟用私人飛機,甚至連隨行保鏢和秘書都沒有帶,他低調陪著路汐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重新坐了一趟前往白城路線的火車。

找準了購票的位置坐下後,路汐抬指,才悄然地摘下了口罩,露出臉。

繼而,看向了身旁一身休閒淺灰色西裝的容伽禮,在她視線落過去刹那的半秒,他眼神也籠著她,低聲問:“哪裡不舒服嗎?

這話從離了醫院就沒少問,路汐感覺被他什麼珍稀動物,是要好好嗬護著生命力的那種,手指輕輕地去勾那觸感冰涼的袖扣:“我感覺特彆好。

有他陪同,以後去往白城這條路線的火車不再是她夢境裡渡不過去的回憶。

而容伽禮估算著時間給她喂點水,兩指輕輕擰開礦泉水瓶蓋,先遞過去,連喝水都

要叮囑一句:“小口的咽,彆嗆到自己喉嚨。

路汐微微垂頭,就著他修長分明的手動作,唇含著瓶口喝了點兒。

也就淺淺一層便搖頭不喝了,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到容伽禮自然不過順著有她唇痕的瓶口,將剩餘的水,喝了一大半,隨即扣好,漫不經心似的在手掌把玩著。

路汐很心動,哪怕是朝夕相處了段時間,也無法對他免疫,還是會因為一些親密舉動臉紅。

她歪著腦袋往容伽禮的肩膀靠,唇邊是笑的,笑著笑著又很快怔了瞬。

周遭的旅客都在結伴談天說地著,唯獨斜對麵坐著一位氣質妖孽的男人,正側過首,不加掩飾地關注她和容伽禮,見被發現,也不避嫌似的懶洋洋挑起眉梢。

是商酌。

他不知是怎麼搞到容伽禮嚴格保密的行蹤,提前選好了最佳位置,離得不遠,也不算近,能聽到一些兩人說話聲音。

此刻,商酌也算大開眼界了,沒想到這容二深藏不露啊,跟路汐談起戀愛來還是服務型的,這姿態低得完全沒有容氏掌權人那股架子。

對視的幾秒裡,路汐壓輕了音量去跟容伽禮說:“商酌好像是有備而來找你的。

容伽禮之前才將項目都全權交給容聖心,擺明了姿態是暫時不與人談生意了,所以對商酌的存在視若無睹,手掌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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