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聲。”
“怎麼了。”林聲突然接到了和臻的電話,結果電話那頭的她聲音似乎比平時落寞很多,讓她也停下了手裡的事情。
和臻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說太多,隻是強迫自己笑著說:“如果……”
“如果你隻是希望弟弟活得好好的話,可以帶她轉學,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你怎麼了。”林聲總覺得和臻並不是想說這些,但她避開了林聲真正想得到的答案,扯了幾句無關的話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林聲與雲台相識。
和臻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結果,於是衝動之下撥通了林聲的電話。哽咽著聲音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其實每個周目都是她單方麵認識了林聲。
後來,每次她都是直接去那個固定的地方找尋她,就好像她們早就是多年的好友。但是每一次,無論一開始林聲表現如何,她都用最快的速度接納了她。
就好像她們真的是朋友一樣。
和臻不願意相信林聲真的和罪魁禍首有聯係。
或者說,即使他們有聯係,林聲也是不知情的。再不然……林聲知道雲台所做的一切,但她隻是想找到證據並了結這一切。
輪回了這麼多次,和臻無法把紮根在心底的信任整個拔出,隻好先這麼安慰自己。無論最後是什麼結果,她都決定不再懷疑林聲。
她幫了和臻很多,如果沒有林聲,她可能會死的更早。早在這個周目一開始對上符盞的時候,她就可能沒命了。
距離知道雲台要帶所有的學生去照林寺團建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和臻把能準備的一切東西都放在了背包裡。
Alaric和她不在一輛車上。
畢竟他不是他們班級裡的學生,先前又剛和和臻去過照林寺,現在出現在這裡未免太過明顯。
盛千鐘坐在和臻的身側,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和臻假寐。
無論是黑眼圈還是肉眼可見的憔悴,都讓盛千鐘心裡猛地一揪。
其實第一眼看見沾染了血色的和臻時,他是有一瞬間的疑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跨越時空的情愫讓他決定無條件相信和臻。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和臻不是什麼變態的殺人魔。
用畫本裡的話來說,她是在替天行道。
“各位,寺廟裡為大家準備了素肉,我想大家會喜歡的。”
“素肉”。
這兩個字一出,和臻就睜開了眼睛。
坐在他們前排的殷續晝和易虛舟都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連他們聽見這個詞都覺得莫名不對勁。
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盛千鐘裝作聽歌戴起了耳機,和臻拿過其中一個,裡麵的內容竟然是她曾經哼唱的小調。
她自己都快不記得,這是什麼時候隨口一哼的曲子,卻清晰地從耳機裡傳入她的耳朵。
盛千鐘假裝沒有看見和臻探究的目光。
明明在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就說了直白而又懇切的告白話語,卻在此刻被她發現私自錄下了歌聲時格外窘迫。
怎麼辦……
不會被和臻覺得是變態吧。
盛千鐘實在不敢直視和臻,隻好假裝自己很忙,手指在各個軟件之間點來點去,其實什麼內容都沒有入眼。
不過現在他的狀態反而沒有一開始值得雲台懷疑,一路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照林寺那三個字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進入和臻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鏟平這個寺廟。
鏟平這個本應該庇佑信徒,卻葬送了無數人的魍魎地獄。
“這裡是……”
雲台的介紹讓和臻提不起興趣,但她還得故作驚奇地聽著他的介紹,哪怕同樣的話語她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他說出上一句的時候,和臻心裡自然而然地接了下一句。
“這是寺廟特彆研究的檀木香。”
“今天就作為小禮物送給你們了。”
和臻將它放入了背包的側麵,其他或多或少都輕嗅了一下檀木的香氣,對於和臻而言,這個味道已經和下麵那陰暗潮濕的氣味捆綁在一起,沒嗅到一次,她就會想起所謂的忘憂魚。
好在所謂的素肉是雲台為他們準備的晚飯,中午所有人都食用的各自帶來的午飯,所以留給和臻的時間倒也沒有那麼急迫。
確認了雲台在同學們附近,和臻才跟盛千鐘再一次摸近了那個地方。盛千鐘在門口望風,和臻獨自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