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這……”
“係統。”
“你到底……”
“拉我進了多少次這樣的輪回?”
和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處在什麼樣的狀態,意識模糊,眼前一片黑暗。或許又一次陷入死亡,或許正處在生與死的交界地帶,沒有任何感官,隻有大腦還在活躍著運動著。
“係統?”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道電子音才終於回複了她的問題:“我知道你會發現的。”
“你每一次都能發現。”
“其實我更希望你不要這麼敏銳,那或許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四個周目一個輪回,以往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過多的內容讓和臻覺得痛苦,可她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實體,沒有任何辦法緩解精神上的劇痛。
“這樣的輪回,已經持續成百上千次了。”
係統冰冷的聲音好似黑暗中唯一的慰藉,讓和臻不至於完全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淹沒。
“過去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在第一個周目攻略殷續晝,畢竟他是夏清都的兒子,這樣方便你窺視夏家的秘密。”
“第二個周目攻略易虛舟,他怎麼說也是你這個周目的竹馬,或許可以保護你活得更久一點。但那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為你的死亡是時間線上設定好的,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還有這個周目,你應該為了攻略盛千鐘而去往國外,前幾個周目你也知道了,他的比賽不在國內,所以離開這裡是最好的打算。”
“但這一次……”
和臻接過係統的話:“但這一次,盛千鐘卻選擇留在了國內。”
係統:“是啊,明明比賽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重要事件,他卻為了你留在了國內,放棄了每一場比賽。即使不參加比賽,盛家的一切榮光也都屬於他。”
“而你,居然在這個周目的一開始就殺了符盞,平衡,第一次被打破了。”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四個周目為一個輪回,那麼以往的每一次,我在周目內都保留著記憶是嗎?”和臻問。
係統給予了肯定的回複。
隻有一個大輪回結束,係統才會清空她的記憶,讓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而和臻也會一無所覺地再次循環。
她以為自己在掌控自己的命運,殊不知早已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一次次地陷入危險境地,百死而無半點回旋的可能。
“那麼,過去我說什麼沒有殺掉符盞……或者說,憑我的能力,其實根本殺不掉他對嗎?”
每一次輪回,她都在第二個周目發現了符盞所做的一切並死在他的手中,可按照係統的說法,除了這一次輪回,他從來沒有成功殺死過他。
說明,符盞是比她狡猾得多的獵人。
“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了,為什麼還要問我呢?”係統的聲音好像離和臻很遠,但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無法前進,更不可能奔跑,怎麼也抓不住那虛無縹緲的聲音。
時間,對於“係統”來說,到底是什麼啊。
她就好像一隻被困在一個直線通道上的螞蟻,隻能前進,那個通道狹窄到她連掉頭都是妄想,除非有一個人把它抓起來改變方向再放回去,否則她永遠無法自助改變那一切。
對於係統來說,時間好像就是那樣一條線,它可以往各個方向發散,而和臻隻能向前。
四維生物可以看見三維生物的全貌,而和臻永遠隻能窺探到係統的冰山一角。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三個字都無法再問出口,因為結果可能就行她隨手撿起一隻螞蟻放到彆處一樣,毫無意義。
她付出一切,隻為了拚命活下去的想法對於係統而言,毫無意義,她的生死和曾經的一切執念都毫無意義。
“有意義的。”它終於給了回應。
它說,有意義。
“你以為自己是三維生物,其實不然。”它說,“你或許是二維生物,或許是一維生物,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幾個文字或者幾串代碼,而我看我自己,和你看你自己其實沒有分彆。”
“我們都認為自己是生物而對方是怪物,這並不衝突。”
“至於我為什麼能改變你的時間……這個我暫時無法告訴你,不過關於符盞的一切,你馬上就會知道。”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自從符盞綁定了新生,這個世界就瀕臨崩潰,所以我才出手乾預,其實這麼多次輪回以來,我都快放棄了,但是這一次你做到了,所以下一個周目,我可以讓你回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