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檀玉跟見了瘟神一樣,立馬從麵前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又退開兩三步:“臣女方才不知是秦王殿下,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秦王沒說話,眼神直勾勾地從她被騎裝束縛的細腰描上來,在平坦的胸前停留了會,又回到她那張白皙的臉上。
然而魏檀玉低著頭,哪裡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的腦子裡此時正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抬起眸子小心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眼神又馬上把眼珠轉下去。渾身上下開始不自在,不是被騎裝勒緊了的腰腹瘙癢難耐,就是胸口被緊緊勒得出不過氣,雖然她發育得晚,此時還沒長什麼胸。
“咯咯咯……”躲在秦王背後的魏永寧開心地笑起來,“姐姐想打我,得先問秦王哥哥同不同意,是秦王哥哥教我這樣練習射箭的。”
秦王哥哥?
“永寧!你怎麼稱呼的,不得對殿下無禮。”
秦王彎了嘴角,目光依然在她臉上:“我喜歡他這樣稱呼。”
魏檀玉有一瞬間的恍惚,前世,她幾乎沒有看見他這樣笑過。
“殿下不用護著他。”
“確實是我讓他這樣練箭的,你阿兄托我教他,他還小,才開始練習,射不中很正常。也是我讓你阿兄多帶一些人出來的,這些箭如果遺落在那些田地中,對普通百姓來說,總是危險的,所以我讓下人們下田仔細去找,這些田的主人已經得到了莊稼損失的補償,補償的錢夠他們種兩年的莊稼了。就是辛苦了這些下人,不過你阿兄說了,這個他來補償。”
躲在背後的魏永寧聽了這話又衝魏檀玉做了個鬼臉。
秦王接著道:“不過也不會辛苦這些下人一直去撿。給永寧三天的時間,若射中的靶數沒有達到我的要求,那就由下人來射,永寧去田裡撿,下人射出去多少支,永寧一個人就得撿回來多少支。”
“啊?”魏永寧拿手抓撓腦袋:“秦王哥哥怎麼不早說?”
秦王僅用一隻手就把背後的魏永寧跟拎小雞似地拎到了麵前:“你可彆想著偷懶和捉弄人,搬起石頭,隻會砸自己的腳。”
魏檀玉偷偷打量眼前這男人,他現在的言行,給她一種和前世那個判若兩人的感覺,她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有耐心教小孩子射箭,還和小孩子講道理。
秦王抬眼,和她目光相撞。
魏檀玉急忙躲開。“阿兄不是也來了嗎?他人呢?”
這男人不回答。
她不敢去看他,她感覺他還在看她,因為是他目光的停留之處,臉頰那塊皮膚火辣辣地疼。
“大概是……是去方便了吧。”秦王過了好久才回答。
魏檀玉覺得此刻頗為尷尬,不知道自己是去還是留。
去,阿兄沒回來,她始終不大放心把永寧留在這;留,看著他和被他看都極其不自在。
她想了一會,決定把永寧扔在這,自己先回去了。
那打個招呼就走吧。
她欠身衝他施禮告彆。
這男人又不發話了。
她不等了,管他是什麼身份,自己扭頭就走。
“玉——魏小姐留步。”
“殿下還有何吩咐?”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這裡恐怕說話不太方便,我想單獨問你。”
單獨?“殿下,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玉兒,你怎麼來了?”魏永安的聲音從秦王背後傳來,人接著出現在他們麵前。
“我聽說阿兄不僅把永寧帶來了靶場,還把他院子裡的人都帶了過來,覺得奇怪,就跟過來看看。秦王殿下方才已經解釋過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魏檀玉說罷就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
“今日臣女與殿下偶然會麵之事,還請殿下不要傳了出去。”
“那是自然。”
“謝殿下。”她邁開腳步快速往路邊停留的馬車奔去,身後的紅蓼又一次追不上自家小姐。
褚厲目送那道纖細的身影,直到她上了馬車。
好久不見她這身裝扮了。上次還是他教她騎馬的時候,扶人上馬時那腰掐在手裡的感覺,光是想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現在這雙手裡。
他忽然想再次帶她一起騎馬了。
今日她一出現,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動了。騎裝最顯身材,可她及笄之年的身子是如此纖細瘦弱,真的難以想象三年裡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尤其某處第一次壓在自己胸上時那豐盈又柔軟的觸覺記憶猶新,隻有那腰還是一樣纖細,一把便能握住。
魏永安大聲咳了兩嗓子,把牛角水壺遞到褚厲麵前:“殿下渴不渴?這是山泉水,我剛剛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