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2)

太子妃人間絕色 時一弄 8316 字 10個月前

太子笑容更加溫和,走到她身側,將聲音壓得極低,吐出的熱息輕輕撩撥著她的耳廓:“孤可沒說孤的太子妃好當,孤不過是給你指了一條路,當不當得上,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太子說完就離開了鄭國公府。

魏檀玉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也轉身返回西院。

西院石門處,險些與從裡頭匆匆躥出來的魏永安撞個正著。

“玉兒快讓開,讓為兄過去。”魏永安迫不及待地催促她,頻頻轉頭去看身後。

魏檀玉也探頭看過去,不一會就看見了跑得氣喘籲籲的七公主。真沒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乾脆邁出一條腿,堵住兄長去路。

“玉兒你乾什麼呀?”

“阿兄你跑什麼呀?”

“我……”

“七公主好像在找阿兄,阿兄你怎麼能裝作看不見和聽不見呢?竟然敢對公主不敬。七公主又不會吃了你。”

魏永安跺腳:“快讓開!為兄要去馬廄替你喂馬。”

“不讓。”

魏檀玉索性橫在他麵前,扯開嗓子衝後麵的褚楚嚷嚷:“七公主,這位是我阿兄,和你四哥秦王同歲,你從前見過嗎?”

褚楚本來累得停下了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一聽這話,氣也不喘了,興奮地跑過來,雙眼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背對著自己的魏永安,衝魏檀玉羞澀一笑:“從前隻是遠遠地見過,不曾像今日這樣近距離地看逸之哥哥。”

魏永安表情痛苦,咬牙轉過身,語氣很是敷衍:“公主,在下還有要事,你與舍妹在此地慢聊,請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唉——”挽留的話褚楚還沒說出口,魏永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楚嘟嘴:“魏姐姐,楚楚怎麼覺得,逸之哥哥好像不喜歡楚楚。”

“我阿兄就是這性子,對越喜歡的,越是避著。”

“為什麼呀?”

“大概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哦,我明白了。”褚楚昂起下巴,嘴角溢出一串止不住的笑意,“本公主喜歡的,便是這世間最好的,本公主不允許任何人說配不上,包括他自己。”

褚楚出宮時帶的一群隨侍這時尋了過來。見著了公主,一群人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為首的過來勸道:“公主,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

褚楚心裡是一萬個不舍,但宮禁森嚴,再晚了宮門就要落鎖回不去了,也隻好告辭。離開前還不忘托魏檀玉轉達她的兄長:“楚楚這輩子非逸之哥哥不嫁,一定會去求父皇賜婚的。”

阿兄或許是不喜歡褚楚,可自己認為褚楚好;同樣的,自己不喜歡褚厲,阿兄卻看著他好。

他撮合自己和褚厲,那自己就撮合他和褚楚,相互傷害的事情看誰乾得更利索。魏檀玉心裡這才平衡了些,但若要原諒他乾的那些吃裡扒外的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可還缺點什麼。

她腳步一轉,朝馬廄走去。

阿兄果然藏在馬廄裡。

魏檀玉放輕了腳步,慢慢移去魏永安身後,準備先嚇他一嚇。

兄長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摸著秦王送的那匹雌馬的鬃毛,正溫聲細語:“鳳兒啊鳳兒,你跟玉兒那丫頭脾氣還真像。”

魏檀玉不樂意了,陡然出聲:“我怎地還像一匹馬了?”

魏永安三魂去了兩魂,連連拍打胸脯給自己壓驚。“我說妹妹啊妹妹,你怎麼跟公主一樣神出鬼沒的?”

“我怎地像一匹馬了?”

“倔脾氣,軟的不吃,又不能給你們來硬的。”魏永安扭過身子,繼續將手裡的馬草料往“鳳兒”嘴裡塞,“鳳兒”連連擺著馬頭往後退。“鳳兒,軟的你也不想吃,你到底想吃什麼呀?”

“你——”她正要還嘴,視線掃到鳳兒脖子,一時出不了聲了。

這馬跟前世褚厲送自己的那匹長得還真像,連胎記的形狀和位置都差不多。生在脖子處,黑色的月牙形。

“鳳兒的名字,除了秦王,就你我二人知道。秦王沒跟第四人說,他是怕壞了你的名聲。”

“阿兄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七公主說了,此生非你不嫁,要去求陛下賜婚。”

魏永安手裡的馬草料落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話,簡直誅心啊。

兄妹二人今日的較量,魏檀玉大獲全勝,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鄭國公府熱熱鬨鬨了一日,終於賓客散去。

夜闌人靜,鄭國公夫妻二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隻怕明日起,各種關於咱們玉兒和那三位皇子的流言就要在這長安城四起傳揚了。”鄭國公夫人說。

“嘴長在彆人身上,咱們也堵不住。”鄭國公歎息:“女兒隨了夫人全部的美貌甚至還勝過夫人年輕時,不知是福還是禍啊,夫人那時聰慧,刻意扮醜才沒被選進宮去。”

“女子要活得小心翼翼,那也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就讓玉兒隨自己的心意過這一生吧。太子喜歡玉兒,妾身是真沒想到他竟忍不住親自來觀禮,若是他能自己做主,定是願意讓玉兒為妃。皇後對太子寄予厚望,太子的心意與皇後相左,隻怕接下來皇後那邊要有動作了。”

鄭國公道:“為夫之所以不留情麵地拒絕韓王,亦是先向皇後表明態度,鄭國公府不與貴妃聯手。”

夫婦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第二日午時,長安城百姓茶餘飯後有了新的談資:戲說鄭國公之女和三位皇子的感情糾葛。

魏檀玉也是從這一日起,被長安城的百姓冠以“人間絕色”的稱號。百姓們閒來無事,還為此編出了一首詩來。詩雲:

玉顏新妝鬢生香 ,梧桐樹下鳳求凰;

長安魏姝堪絕色,不知何人是蕭郎。

這下不隻是父母和兄長為她的終身大事憂慮,整座長安城的百姓可都幫著操碎了心。

傍晚時分,天邊落日熔金,院裡荷花瓷缸中又冒出了幾根花苞,團團青白色,頂著粉紅的尖兒。

竹床輕輕搖動,魏檀玉睡在上麵,單臂枕在腦後,另一手握了本書在看,一雙眼睛停在那些黑色字塊,許久沒翻過去一頁。綠雲在旁邊搖動扇子,驚枝坐在一邊剝著蓮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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