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彈,手都有些生了,抹了幾下弦,慢慢找回了當初的感覺。
閒著無事彈了兩首,一陣靈思上頭,不到半日的工夫,自己竟編出一首曲子來。
紅蓼從小跟在魏檀玉身邊,也早通了音律,也跟她學會了彈琴,在旁聽著沉醉不已,末了追問:“這是什麼曲子?小姐彈得可真好聽。奴婢從前怎麼沒有聽小姐彈過?”
“我隨手彈的。”
“隨手彈的?小姐可真厲害,這比那些名曲還要耐聽。”
“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我手摸上琴弦的時候,這琴譜仿佛展開在腦海裡似的。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我熟悉的譜子。”重生前那一世發生的事情,魏檀玉都記得一清二楚。她那時沒有彈過這曲子,就是在剛剛的某一瞬間,腦子裡的曲譜如泉湧一般冒出來。
一氣嗬成。比練習了半日新學會的曲子彈得還要流暢。這讓魏檀玉感到奇怪。更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是,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仿佛看見一隻小狐狸臥在石榴樹下酣睡,通體雪白毛絨絨的,上麵落著剛剛凋零的石榴花,火紅火紅的。有個聲音傳來:“清兒——”小白狐狸睜開眼睛,馬上化身成了一個姑娘,姑娘的臉看不清是什麼樣的。
“既然是小姐所創,那取個名字吧。奴婢才疏學淺,還是小姐來取。”
魏檀玉方才彈奏的時候就注意到窗外那樹火紅的石榴花,不禁想起有文人創作的一句詩: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叫《紅裙妒》吧。”
“這《紅裙妒》若是傳了出去,滿長安的女子都要彈起這首了。而有關這曲子的舞也很快被姑娘們排起來了。”
“什麼《紅裙妒》?”秦王神不知鬼不覺,人聲俱到。
紅蓼自覺退下。
“哪裡來的琴?”
“呆在這裡太悶了。我讓門外的守衛幫我找了張琴來,隨意彈彈。”魏檀玉起身走到他跟前問,“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早嗎?”褚厲看看外麵的天色,夕陽馬上也要落了。
“早,比以往每次都要早。”
褚厲朗聲一笑,抱起她坐到旁邊的胡床上。“我從宮裡出來,就馬上想著來見你。”順手就伸進了裙子底下。
魏檀玉下意識地收縮身子,軟綿綿靠在他懷裡。“那你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他低頭看了眼,說,“紅著,此時疼嗎?”
魏檀玉倒抽一口涼氣:“不。”
“那昨晚呢?”他手指慢慢轉著圈兒說。
魏檀玉伸手拍了他一下:“先用膳吧,我餓了。”從他腿上起來吩咐紅蓼送膳食進來。
菜肴都擺上桌。他還坐在原地不動。
魏檀玉準備喚他,一眼看過去,見他正低頭望著膝蓋上某處。
那裡色澤比其他地方要深,是濕潤的。
他馬上抬起頭來,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丫鬟們退下去。
魏檀玉不等他,已經自行動了筷子,嘴裡的菜肴嚼得正香。
褚厲走過來,坐下陪她一起吃。
他先不慌給自己夾菜,夾了一點她愛吃的菜送到她嘴邊喂她,直到她乖乖吃掉,又拿了筷子夾了菜送到自己口中,眼睛卻是看著她。
魏檀玉不明白好好的晚膳是如何吃到胡床上去的。
還是意識無比清醒的情況下,她安靜躺好,看著他著急地抽開了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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