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比較於祝家的事情而言,菩薩門之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也就沒有人提出異議。
“另外就是,菩薩門之事,起因乃是梅家,以我來看,圍剿菩薩門餘孽之事,當是交給梅家去處理的好,若梅家還是辦事不利,必須重責,若是能夠圓滿完成,就當是將功贖罪。”那老者又是誇誇其談的說道。
這話一出,一時間,會議室內大部分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精彩的很。
老者這話的意思,幾乎是等於連坐了,將菩薩門拖下水不說,便是連梅家都不放過。
蘇無忌卻是很滿意,滿意的再滿意不過。
這些話,原本是應該通過他的嘴說出來的,但是他現在身為蘇家的代理家主,一舉一動,都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有些話,他是根本不能說的。
有人把他不能說的話全部都給說了,這如何能夠令蘇無忌不滿意。
“那就這麼辦,你等吩咐下去,諸方事宜,一同進行,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結果。”蘇無忌一錘定音,為這一場家族會議,劃上了一個句號。
眾人陸續離去,一會之後,會議室內就隻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蘇無忌,另外就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長相和蘇無忌有五六分相像,麵相清臒,眸光深邃,宛如深潭,不苟言笑,先前的會議中,其他的人都是有說話,唯獨他,一言不發,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的模樣,顯得頗為特立獨行。
自然,此人也是有著特立獨行的底氣,哪怕是蘇無忌,都是務必要對他客客氣氣。
“清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蘇無忌問道。
那中年男子,正是周雨惜曾經向江楓介紹過的,蘇家蘇清泉,傳聞之中,蘇老爺子以下,蘇家最為可怕的人物。
“殺楚倫那人,是不是姓江,名為江楓?”蘇清泉慢慢說道。
“沒錯,正是那個江楓,滿堂也是為他所廢。”蘇無忌恨聲說道。
“他是那個人的兒子,對不對?”蘇清泉沒有理會蘇無忌的怒火,自顧自的說道。
蘇無忌一愣,倒是沒想到蘇清泉會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他說道:“當年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江楓,就是那個人的兒子。”
在江楓讓蘇滿堂活著回到蘇家,告訴蘇家上下所有人他的名字的時候,蘇無忌就是知道江楓是什麼來曆了。
但是,一如蘇無忌並未將蘇滿堂的遭遇傳揚出去,蘇無忌也並非將江楓的身份傳揚出去。
當年的事情,發生了二十來年,知道的人並不多,該忘記的,都早就忘記了,蘇無忌是不會讓那些舊賬給人翻出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是蘇家內部的人,都是不知道江楓究竟是什麼樣的來曆。
“你可記得,那個時候,其實我就是不讚成你那麼去做的。”皺了皺眉,蘇清泉說道。
“清泉,當年我去做那事,你並未幫我任何的忙,我一點都沒有怪過你,現在,你卻反而拿那事來怪我?”蘇無忌不悅之極。
蘇清泉搖了搖頭,“二十年了,你依舊沒有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嗎?”
“是,我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蘇無忌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我寧願毀去所有,大家誰都彆想好過。”蘇無忌怒聲說道,情緒有些失控。
這是他的傷疤,是他這一生之中,最為挫敗的一件事情,他蘇無忌,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那個女人,就算是被他軟禁了二十年,依舊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若非當年,種下錯因,如何會有今日之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循環,這是天道至理,你也該醒悟了。”蘇清泉緩緩說道。
“錯了嗎?”蘇無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滿臉猙獰之色,他大聲說道:“我絕不認為我錯了,要說我真的有什麼地方錯了,那就是我當年太過仁慈,沒有狠下心來斬草除根,不然如何會有如今之事?”
“所以,你遷怒祝家?”蘇清泉看了蘇無忌一眼,暗暗歎息。
“祝家是當年插手將事情攪渾之人,若非是祝家的緣故,如何會發生今日之事?我自然要讓祝家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蘇無忌不置可否的說道。
然後,不等蘇清泉再說話,蘇無忌就是死死的盯著蘇清泉,一字一句的說道:“清泉,二十年前,你袖手旁觀,什麼都不過問,我不怪你,二十年後的今天,難道,你還想袖手旁觀不成?”
“這一次,我會出手的。”蘇清泉淡漠說道。
蘇清泉要出手,不是因為蘇無忌,不是因為蘇楚倫或者蘇滿堂,而是,蘇清泉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江楓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蘇家的根基。
但凡有人威脅到蘇家的根基,損害到蘇家的利益,他蘇清泉,就是到了必須要出手的時候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