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像也不是，何栗老師好像說了，她把這兩張試卷做了的話，前兩個月的物理作業就不用再補交了。
一勞永逸，這麼一想，劃得來啊！
季念穗瞬間充滿了動力，正欲大展拳腳探探這兩張試卷的底，下節課的老師已經站在了講台上。
然後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又忘記了去上！洗！手！間！
一連好幾節課輪軸轉，直到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季念穗才得空把這兩張試卷再次擺了出來。快速掃了一眼試卷考點，季念穗發現這是兩套物理的綜合測試題，部分題型還是糅雜了好幾個考點在內，陷阱很多，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帶偏。
老師要求她明天早上把試卷交給她，也就是說她現在隻有兩節課共計80分鐘，算上課間也才90分鐘時間需要完成這兩張試卷。
時間緊任務重，她得抓緊時間才行。
季念穗埋頭在試卷上作答，時不時的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偶爾遇到拿不準的題目時不自覺蹙眉思考，把教材、解析翻出來認真閱讀一遍後再次作答，終於在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幾分鐘時提前完成任務，這才擱下筆抬手伸了個懶腰。
一直默默關注著季念穗的丁歡，見狀有些驚訝的抬頭看過來，“你做完了？”
“嗯。”
“這麼快！你做好了試卷可以借我看看嗎？”
“你看就是了。”季念穗一邊說著一邊把試卷遞了過去。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季念穗心想這句話說出來了就代表著不該問，但見對方這些日子對自己還不錯，也沒在意，“你問吧。”
丁歡有些遲疑，吞吞吐吐地出聲問道，“為什麼你上學期期末考試，數學才考五十九分？”
“嗯？”
丁歡咬著手指，餘光在季念穗幾乎可以成為標準答案的試卷上瞟了瞟，“你的水平不該隻考這麼點啊。”
季念穗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天賦型選手，套用2022年的一個網絡熱詞來說，她是一個不那麼標準的小鎮做題家。
小鎮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麵缺乏眼界，隻知道埋頭苦讀，幸而高考成績還不錯上了一個末流211，每天做真題卷想要考上那個能帶來安全感的編製，對標“小鎮做題家”的定義，簡直全中。
一想到這個詞，季念穗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又中了一箭，一整個大破防。
猶記得那天中午，省考考完行測出來後，看到熱搜上掛著的小鎮做題家詞條，還以為是試卷類彆不一樣其他人的考點，或者是自己不知道的什麼常識、時政熱點，結果卻被刺得遍體鱗傷，心一下子就拔涼起來。
然後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在心裡默默一遍又一遍地吐槽，連帶著對某明星也反感起來。
考試結束回家後，那天她刷了一晚上的熱搜，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看著評論區那些嘲笑和諷刺小鎮做題家的評論，從不評論的她那天真的很想罵人，打完了長長一段文字最後又一點點全部刪除。
但即便被嘲諷，季念穗仍然認為小鎮做題家不是一個貶義詞，它是無數普通家庭孩子逆天改命的唯一出路，是為目標奮鬥耗儘所有心力也仍覺值得的堅持。雖然終點可能還不及某些人的起跑線，但是那又如何呢，小鎮做題家們終有一天會奔赴屬於自己光芒萬丈的未來。
“穗穗，你想什麼呢？”
季念穗驟然回過神來，扯了扯唇角衝她輕笑了一下，“沒什麼，在想自己還是想當一個小鎮做題家。”
什麼小鎮做題家？丁歡本來追問，但季念穗已經搶先提起了另一件事，“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上學期期末數學考五十七分的事情？”
“自古數理不分家，物理好的人一般數學也會比較好嘛。你今天不是在物理課上把那道題解出來了嗎，就有人問你高一是不是學霸，怎麼這麼厲害。然後梁爽就說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梁爽是原主高一的同班同學，她會知道這事兒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