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停下,營茂心切又費力的向外挪動,老爺子也趕上前來伸手扶住他。
“彆急,彆急,慢慢來,可是受了傷?重不重?這一路來受了不少苦吧?”
營茂露出幾日來第一次真心的笑來。
“托官人的福,營茂隻受了些皮外傷,無甚大礙,路上也算順利。”
“好好好,無事便好。來,慢些。”
老爺子欲攙扶營茂下車,被跟在一旁的苟長文接了過去。
另一邊苟長武則是先注意到了拴在馬車後的馬兒,待上前瞧見馬身上道道傷痕他當即紅了的眼睛小聲罵道:“慫貨,怎就能傷了老爺的馬……嗯?”
正在哭馬的苟長文餘光瞧見後麵的馬車上門簾子動了動,奇怪還有人怎的?便轉回頭瞧向正向夫人與小娘子見禮的營茂。
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那邊結束了才喊人。
“營茂……哥,這後車上是什麼?”
“呃……”
營茂正享受脈脈溫情,聽得苟長武問話頓時慌了一下,見大家疑惑的瞧著他,麵色變的極不自然。
“是……那後麵車裡乃是泰安縣縣令送與官人的謝儀……”
待他硬著頭皮說完,隻見從那車門裡陡然露出一顆腦袋。
“這……”
老爺子有些懵,謝儀不就是謝禮嗎?咋還有個大活人呢?
“恩公,可是到了地方?那我與桂兒可下來啦!”
那人話語動作很是歡喜,好似未見大家瞧他時奇異的目光。
這還好,雖然那人動作看上去有點娘們兮兮的,至少穿著是個男人,大家隻見他撩開門簾帶著個半大小子下了車,然而後麵才是驚悚。
那車裡還坐著兩個女孩子!
兩個比現在的林芝苗大不了多少,穿著打扮花枝招展的小丫頭?!
營茂見得官人與夫人還有小娘子竟瞧愣了,趕緊萬分尷尬的解釋道:“營茂送了藥方,並未透露官人家事,也未想那麼多。誰曾想待縣令主持準備好藥物後,於第二日一早回轉時被告知車隊中有縣令贈與官人的謝儀,營茂心急便未細查,待走到半路才發現……竟……竟是……哦,前麵那兩父子是我於路上所救,於我亦有舍身相救之恩,之後定要相隨,便……”
便啥?便不出啊!
營茂未曾想有如此厚臉皮之人,與自己說不通竟自己悄悄找了輛馬車爬了上去,且一個大男人竟如小兒一般哭哭啼啼、黏黏糊糊的,他也是真怕了,且瞧著宋桂後怕的樣子又說不得狠話,隻能無奈帶了回來。
他想避重就輕,可在場之人不這麼想。
林芝苗娘倆斜瞅著他的兩雙眼睛現在隻剩眼白了,營茂隻顧自說自話,根本不敢轉頭去瞧夫人與小娘子,便是如此亦感覺去了半條命。且心中亦有猜測,小娘子定是殺過人,那股子殺氣自己絕對不會弄錯!
老爺子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這還沒咋地呢就送倆小姑娘了?!
他知道古代的時候都不拿人當人,電視裡也總能看著,可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除了驚恐其他的也想不起來啥了。
老爺子轉過頭瞧向那娘倆,當看著她們倆的眼神剛想問咋辦的話一拐彎直接變成了批判。
“我說這……這事兒太不對了!這裡的官僚作風簡直害人害己!實在是過分!咱們一定不能和他們一樣!這種風氣必須打掉!這種事情本身就是極錯誤的!低級!無聊!”
娘倆瞅著老爺子一本正經又義憤填膺的胡說八道,不管咋地氣消了些。
瞧著這三口人此時的樣子,不管是營茂還是苟家兄弟,還有那宋家父子倆皆大氣不敢出。
林芝苗已經懶得說話了,乾脆走到後邊的馬車前朝車廂裡招了招手。
“下來。”
那兩個小姑娘無措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好像受驚了一樣墨跡半天也沒下來。
林芝苗看著隻感覺額頭發脹,那點耐心瞬間消失不見,不由怒吼出聲:“滾下來!”
那兩個小姑娘嚇的真就連滾帶爬的滾下了車。
等她們盈盈弱弱的靠在一起站穩,林芝苗從頭到尾掃描一遍。
長的倒是挺漂亮,可咋就感覺哪兒不對?到底是哪兒不對?
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乾脆上前兩步伸出手抓了一把她們的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