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氣,可說白了人家話裡話外的意思自己也是受害者。
而且劉縣令話語裡雖沒點明,卻也帶出了意思,然而他們那些彎彎繞繞老爺子一點不想摻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苟長武。
林芝苗瞧著劉縣令心裡直翻騰,差點就壓不下去了,他到現在說的都是賣可憐的漂亮話,實際的東西一點都沒有,你不讓我痛快,我也不能讓你痛快嘍。
“劉縣令,待抓到福安三人,還請交給我。”
“這……”
劉縣令於此事上卻輕易不敢答應,那福安又不是自家人,若是有身契還好,沒有身契的情況下如何隨意交與他人?更不說他還是尚夫人遠侄。
“怎的這點要求也不能答應?看來劉縣令也不是多有誠意。”
林芝苗說著麵色也越顯陰沉下來,心想你可彆給我機會爆發。
劉縣令見得心裡一驚,於心中急急思量一番,無奈為了安撫這一家人隻能答應下來。
回頭再說尋找苟長武這件事越拖下去對他越不利,最後三口人商量後,乾脆請劉縣令貼了告示,找到苟長武賞銀百兩。
劉縣令無法,隻得聽從吩咐,心口裡插著刀子使人去辦,老林家人不肯息事寧人於他來說便是最大的懲罰,可他也瞧出來此事擋不得了。
待告示貼出果然立時轟動了整個泰安縣,並越傳越遠。雖然劉縣令告示上有意模糊出事地點,可惜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劉府牆縫裡還是透了風,終究是被人傳了出去。
老主簿瞧著劉縣令萎靡心焦卻也無法,仔細想有哪裡錯過,有想到過之前被夫人霸占去的石場村,卻也隻是一晃而過,思來想去想不出來隻能整日裡一同愁眉不展等待著消息。
第三日裡,老林家再次將賞銀往上提了一檔,兩百兩,並且自家人也沒閒著,除了林芝苗三口人留守外,其他人皆出去打聽消息。
宋桂剛從榜下打聽著路過,剛要走過路口便被人勒住推進了小路口裡,受到驚嚇的宋桂剛看清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你?!”
……
苟長武被劫已有三日,到石場村有一日,此刻被關在小黑洞中,隻有斜上方一口一米高的小洞能見著些偏斜的陽光。
已經三日滴水未進,苟長武覺著自己可能熬不過去了,眼淚已經流乾,雙眼猶如咽喉般乾澀脹痛。
他無力的趴伏在地瞧著頭頂的那一點點光亮,此刻心知再無幸理,已不求其他,隻求著老天爺讓自己死前能再見一麵哥哥與老爺就好了。
“老爺……哥哥……長武快……不行了……”
“哎!死沒?哈哈哈哈……!”
眼前的一點亮光被遮去大半,苟長文記得這聲音,記得這張臉。
“誒!瞧見我手裡的東西沒?想不想要?啊?想不想要?”
福安說著將手裡的破口大海碗稍稍傾斜了一些,從裡有渾濁的水流了出來。
苟長文瞧見雙眼發熱,喉嚨乾渴的使勁咽了咽口水,他控製不住自己朝著洞口爬去。
“誒!爬的太慢了!爬再快一些!哈哈哈哈……!來呀!爬到了就給你!快點!”
聽得他這話,苟長武停了下來,抿抿乾澀的嘴唇最終又爬了過去。
“乖,真聽話,來呀!”
福安逗著苟長武,等人爬到了跟前卻不肯給了。
“你說你家老爺與小娘子是賤人、是雜種,我便將這碗湯給你,如何?快說!說了便能填飽肚子了,啊~!”
苟長武聽得一愣,瞬間睚眥欲裂,死死瞪著福安終有淚盈滿眼眶,卻被他死死咬著牙將哽咽忍住。
“嗬,你倒是忠心,可惜人家此刻說不準已忘了你,你便是再忠心無用了也會被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