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采石場,幾個小子有意撞來撞去,好似欺壓般將苟長武撞到了最邊上角落裡,那處多是碎石,恐勞累一日也鑿不出個帶模樣的來,最是容易受罰挨鞭子,看守們瞧見了也隻是嗤笑一聲便不再理會。
苟長武見了大鬆口氣,接下來一整日他都在賣力揮著錘強打起精神等待時機,心中每時每刻皆在焦急,卻又不敢到處亂轉去瞧,隻於心中不斷鬨騰,最後已不知是緊張還是亢奮了。
……
“二十四天了……”
老爺子獨自坐在院子裡喃喃自語,心中已有些絕望,想起早上遊魂般出門去的苟長文又默默歎了口氣。
林芝苗正好走到老爺子身後聽見他在唉聲歎氣,剛上前想要安慰兩句,就見有司閽來報劉縣令正來了。
老爺子麵上沒什麼表情,隻叫人把劉縣令叫了進來。
不一會兒劉縣令進了院裡,瞧見那爺倆正坐在樹下等著自己趕忙整了整衣冠上前作揖問安。
老爺子叫人看座後也不廢話,隻期盼的望著他直問:“可找到了?”
劉縣令身上一抖,終是搖了搖頭,老爺子見了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
林芝苗瞅了老爺子一眼,轉頭問劉縣令:“不知明公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是,之前下官已將此事稟於知府,想來府城不日便有幫手前來協助尋人,屆時便容易的多了。”
“哦?”
林芝苗聽後詫異的瞧過去,心想這事兒一般人不都得是捂著藏著嗎?他怎麼倒反其道而行了?
劉縣令叫她瞧的尷尬,略一拱手慚愧道:“那福安本就是尚夫人遠侄,卻做出如此十惡不赦之事。
想來爵爺與小娘子也知如今縣裡不隻是丟失一家小郎,好多人家皆招了無妄之災,想來與那福安定有關係,實在可恨!
此事說來亦是我泰安縣之痛,戴罪作為此地縣令,慚愧羞慚之餘卻是不敢隱瞞擅專,必要抓住匪首福安才可解我等心中之恨。”
老爺子聽得皺眉,林芝苗聽得卻是笑了,好一手嫁禍……
“等等……尚夫人……夫人……劉縣令……”
劉縣令正詫異聽得她喊自己劉縣令趕緊應諾,卻見小娘子兩眼錚亮的瞅向自己。
“尊夫人可還有產業是劉縣令不知道的?”
“這……”
劉縣令心道她那產業多了去了,不定哪個露水鴛給個甚好處。
林芝苗見他猶豫接著問他:“是那種需要大量勞力且換人頻繁的產業。”
劉縣令聽得猛的一激靈,當下驚的白了臉色噌的站了起來,而後又徹底變黑,甚至硬忍至扭曲。
爺倆見他如此失態便知道有戲,壓下焦躁屏息以待。
林芝苗見他猶豫半晌也沒說出口,不由得麵色猙獰一瞬又隨即變的冷硬。
“劉縣令,您應知尋不到人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現如今記起來還來得及。若是有了眉目還請告知,到時必不會牽連於你。若再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