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場村……離此不足五十裡地……”
……
兗州府.府衙內,吳知府坐於書房中靜靜閱覽著手中由泰安縣遞送而來的未蓋印公文。
此人體態略圓潤,四十左右年紀,白麵鳳眼、烏發美髯,身穿茶色常服,瞧著倒似個富家翁。
正在他思略公文之際,外麵小廝通傳夫人前來正於門前等候。
吳知府聽得略一頓,便將人喚了進來,隨後進來一女子,相差無幾的年紀,體態略豐,麵上未撲厚粉倒是能瞧的仔細,眼角尾紋略深,麵色白中泛黃且顯色氣,麵相看似柔和卻又隱隱帶些冷色,此人便是尚夫人。
此刻尚夫人見得吳知府穩穩坐於案前,略一思忖便盈盈一笑。
“老爺今日倒是好閒適,不似我無甚官職卻好似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吳知府瞧了她一眼,繼而接著瞧手中公文。
尚夫人見得卻是不緊不慢的走上前,繼續溫聲道:“上次與老爺所說泰安縣一事不知老爺可有了決斷?”
吳知府將手中公文推了過去,隻道:“你先瞧這公文吧,同出泰安縣。”
尚夫人不由疑惑的拿起公文細瞧,越瞧雙眉越發緊皺,到最後呼吸都亂了,待反複仔細瞧完再抬頭瞧向吳知府時慌亂驚詫道:“這……這不可能,福安那孩子我從小看到大,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或……是有人陷害?”
吳知府聽得尚夫人此言隻輕輕哼笑一聲,道:“你是說那新晉男爵此刻瘋了一般不顧誤了麵聖之機,重賞尋人亦是為了陷害你的福安?”
“這……”
尚夫人狡辯不得,雖心慌卻不知詳實案情,隻能沉默以對。
“虧在劉縣令未蓋印,有心私下裡解決,否則此事已然成公案,必牽扯甚大。”
尚夫人聽得僥幸辯道:“隻不過一小小男爵,想來老爺必定有法使他乖乖聽從。”
吳知府聽得搖頭道:“的確如夫人所言隻是一小小男爵而已,不過,夫人莫忘了這小小男爵此刻卻是簡在帝心。”
他說著提筆寫下回書,轉頭喚人進來吩咐道:“將此書信回執速遞與泰安縣劉縣令。”
……
天漸漸暗下來,石場村采石場內此刻依然叮當作響,苟長武已累的滿頭滿臉的大汗衝刷開臉上汙漬,露出些許蒼白的麵皮。
眼見著就要到回窯洞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吵雜聲,有嗬斥、有大罵、有揮鞭聲,幾個靠的極近的看守與小子們皆朝著那裡瞧過去,苟長武也趁機轉過去瞧,想到某種可能已是控製不住呼吸,急切又惶恐的期盼起來。
苟長武透過越發朦朧都夜色瞧過去,隻見一個看守正罵罵咧咧的揮鞭抽打一個滿地打滾躲閃的人,其他看守也正向那處彙聚過去。
突然有小石子兒帶著些聲響滾到腳邊,苟長武朝另一處望去,老三正從背後向他打手勢。
苟長武明白那手勢的意思,緊張激動之下心跳好似霎時衝到了咽喉。他彎腰準備抓住機會逃走,可臨到事前又有些猶豫,那邊鞭打還在繼續,好些小的石孩兒正驚恐的看著哭泣,被人嗬斥鞭打又哀哀慘叫,場麵一時混亂之下苟長武也跟著惶惑不安起來,連呼吸亦沉重到無法承受。
又有一顆小石子兒被扔了過來,苟長武慌亂的瞧過去一眼,知道不能再猶豫,趕緊左右到處瞅了瞅向陰暗的角落裡慢慢蹭了過去。
就在他將要完全隱入黑暗之際,突的有人大喊出聲,“他要跑!他要跑!”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