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吳太尉見得又是狂笑不止,那姿態好不痛快,待笑夠了才拍著胸脯與二人作保。
“你們二人屆時定要各執一詞,沒個中人裁定怎能叫人信服?不若我與你等同去,是非曲直總要有個見證!”
老爺子略一思索確實是那麼回事兒,便點頭應了下來。
“如此甚好,我與他人不熟,卻也隻能仰賴吳太尉主持公道了,勞煩!”
秦禦史乾脆一甩袖轉過身去不搭理二人,便是麵子情也不願顧了。
老爺子與吳太尉隻當看不見,自個兩人聊了起來,最主要的還是關於北狄之事,老爺子看過不少這方麵的書與電視劇,老頭們聚在一起最常拿來顯擺吹牛的也是這個,說起來也頗為頭頭是道,中心思想便是若是無法第一時間全部拿下,便要分而劃之,叫吳太尉聽得更是引為知己相談甚歡。
不多時那甬道下也漸漸有人湊過來與二人言笑攀談,吳太尉有時不太高興,老爺子卻各個笑臉相迎,與之前不同麵上一點不見高傲之色,很是親和,這也叫各位同殿之臣心裡稍微鬆快些,隻要不是總那麼狂放便好,總還有相交互通有無之意。
既然下了朝總這樣留在殿前也不好,眾人便結伴向外走去。
老爺子被吳太尉拽著胳膊向外走,不忘回頭去瞧秦禦史,這時便瞧見有一麵貌俊美年輕人與他小聲說著甚,他記得這人之前在殿上便坐於禦座下首。
“舅舅,您今日卻是孟浪了,事情畢竟並未查探清楚,今日相對若是您錯了,怕是……”
“唉……”
秦禦史聽得此人所言歎口氣擺了擺手,其實心中亦多有懊悔,平日裡行事自當是耿直為公,今日頭遭不順,腦子一熱便亂了分寸,也是平日裡多有依仗才養壞了心思。
想到此處他抬頭看了眼麵前俊美的外甥,心中亦多有惆悵。
“今日之事確是我心急了,舅舅的錯,不過你也不必為我擔心,若是真錯了直接道歉便是……隻你……於陛下左右多小心,舅舅做了什麼也與你無關,你隻管保重好自己。”
“舅舅……”
老爺子離的稍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便站在那裡微眯了眼去仔細瞧,怕他們又合計什麼害人的勾當。
吳太尉也瞧了過去,麵色謹慎且言語斟酌小聲與他分說。
“那人名叫秦玉笙,乃秦禦史胞姐之子,今於小兩省任起居郎,很得陛下寵信……”
老爺子聽了寵信二字微一愣,隨後點點頭繼續盯梢。那邊秦玉笙有感瞧來,見是老爺子瞅著自己便溫文一笑舉手執禮,老爺子麵上情一向做的好,當下也笑吟吟的回了一禮,倒叫本來以為他會給臉色的眾人瞧愣了。
眾人從殿上開始便一直琢磨老爺子到底是個怎樣的秉性,卻是到了如今也沒弄明白。若說他是鑽營小人,卻敢於殿上秉公直言,若說他是剛直信人,卻也能與所有人並貌似敵對之人笑語不羈,不見絲毫為難,如此,實叫人難以琢磨。
如此,你猜我來我猜你,終於等到了林芝苗娘倆,老爺子看見老太太亮晶晶望過來的雙眼終於有了點腿軟的感覺,心想今天這事兒可能真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