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有點無聊啊……風太君,不如趁現在來做一個新的排名好了——‘沢田綱吉心中重要之人排行榜’,大概會很有趣吧。”
一直防備般緊繃著身體、拒絕與眼前之人交流的風太,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渾身一顫,忍不住開口道:“不行!”
話剛出口,六道骸的視線便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一發現令男孩微微有些瑟縮。
可即使如此,風太仍然鼓起勇氣道:“我不能再做會讓阿綱哥難過的事情了……”
“哦?這樣嗎。”六道骸說,“哪怕他並不知道你是誰,即使如此也還要維護他嗎?”
六道骸輕笑起來,“不愧是擅長收買人心的Mafia首領啊……還是太小看他了。”
“不是的!”風太說,聲音有些急切,幾乎是脫口而出,“阿綱哥不是那樣的人!”
“並沒有切實與沢田綱吉接觸過的你,現在又是在以什麼立場與我爭論自己的正確呢?”
“我、我……”
男孩呐呐,一時不知道該怎樣駁斥對方的話語。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窒息似的劇烈嗆咳。風太愣住,麵前的六道骸已經從他身上移開了目光。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同樣的方向——
長時間無人打掃而布滿灰塵的深色置物櫃下,身著並盛製服的少女身軀伴隨著咳嗽而猛然蜷縮了起來。
不知道在昏睡中遭遇了什麼樣的噩夢,她麵容慘白,眉眼間仿佛極不舒服般緊緊皺成一團。
在咳嗽了幾聲之後,辻陽菜安靜了下來。
就在風太屏息以為她會就這樣繼續沉睡下去的時候。辻陽菜醒了。
***
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全部都是閃現的片段與畫麵,像是自動播放的老舊電影,如果沒有人按下暫停鍵的話,就會這樣無休無止的放映下去。
腦海中還殘留著夢境中的記憶,我捂著頭爬起身,過了會兒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處完全陌生的房間裡,從入眼破爛的家具判斷,這裡似乎已經被廢棄了很久。
背靠窗戶的長沙發上,在十字路口見到的少年雙手十指交叉,含笑注視著我:“這就醒了啊。有什麼感想嗎?”
剛剛從那樣的夢裡脫離,我的反應還有些遲鈍,沒明白他在問什麼。
“你剛才所看見的,都是Mafia們真實犯下的罪行。”將深藍色頭發修剪成奇怪形狀的外國少年說,他微笑著,右眼被半長的劉海遮擋,唯獨露出的藍色左眼饒有興致地落在我臉上,像是在觀察什麼。
“你對此沒有任何感想嗎?”他說。
“……什麼感想?”
我無意識的重複著,隨即收攏手指,用攥成拳頭的手用力錘了錘額頭,試圖用疼痛驅散大腦深處的悶脹。
所有對信息處理的工作都處於半停止的狀態,那種對一切感知都不再清晰的感覺分外難受。
餘光之中,我看到沙發旁邊的棕發男孩正朝我投來緊張而又關切的目光。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恐懼、厭惡、驚慌、戰栗……正常人在聽我說出自己看到的場景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後,第一反應應該都是這些吧。”少年說,大概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他雖然還在笑著,可那笑容卻漸漸地冰冷了下來,“畢竟你所交往的對象沢田綱吉,就是意大利Mafia——彭格列家族的下一任首領。”
“……?”
頭腦仍有些昏昏沉沉,我下意識道:“……這不是遊戲嗎?”
說起來,這個人似乎也提到過Mafia遊戲……
難言的疼痛開始褪去,我努力回憶著被帶到這裡之前曾有過的對話,思考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不知不覺中,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男孩身上,男孩的懷中緊緊抱著一本巨大的書籍,站在離‘綁架犯’不到兩米的地方,渾身都緊繃著,似乎十分畏懼對方。
……大概也是被差不多的手段弄到這裡來的吧。
我做出了判斷。
要把他一起帶走才可以。
可是怎樣才能做到呢?
“原來如此,他是這麼騙你的。”少年玩味地笑了,“也難怪,畢竟可愛的小女朋友是需要好好保護的。一旦說出真相的話,立刻就會被嚇跑吧。”
他的聲音輕柔舒緩,話語裡輕慢卻讓人有些不適。
我不滿地鼓了鼓臉:“我們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交流嗎?”
房間中一直不敢出聲在扮演背景板的男孩突然小幅度的朝我搖了搖頭。
這大概是某種示意,然而還沒等我徹底理解,笑完了的藍發少年便再次開口了。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他說,像是無視了我方才所說的話一樣,聲音倏然低沉下去,宛如某種來自深淵的蠱惑,“關於沢田綱吉、以及他將要繼承的那個家族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這種語氣一聽就不是好事吧。我有些生氣地拒絕了。
“不想問,也不是很想知道。”
“真的嗎?可你明明很好奇吧。”少年說,“突然之間就要接受交往的人是Mafia預備首領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沒關係,我會很快讓你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