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走了之後,朱厚照來到院子之外,這夏日的夕陽籠罩著整個大地,熏染著金色的光芒。
小步走了十幾分鐘就覺得氣喘籲籲,這該死的身體果然撐不了多久,體質不給力,還天天玩女人。
曆史上不是說朱厚照善騎射嗎?
慢慢踱步,在這個地方各處視察,沐浴著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落日。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戲院附近。裡麵傳來咿咿呀呀的歡聲笑語,在朱厚照現在聽來是如此的刺耳,隻覺得心中一陣的厭煩。
“於經,傳朕旨意,除去正常服侍的太監,宮女,把豹房所有亂七八糟的人都趕走,不管男女。限3日內!”
“朕有感天道,要潛心修煉一段時日。”
“把演武校場收拾一下,朕明天要用。”
“沒有朕的手令,任何人不能隨意出入!你給我讓人看好了。”
於經低頭急道:“遵命,萬歲爺!”
朱厚照這一聲令下,整個豹房開始雞飛狗跳,歡聲笑語變成了哭喊呼叫求饒之聲,不絕於耳。
得到消息的江彬,已經晚上戌時8.9點了。
想不通朱厚照為什麼要下這樣奇怪的命令,索性把4個兒子都叫了過來議事,還有許泰,神周、李琮三人。
幾人喝著酒,聽著下麵的人在仔細介紹著今天皇帝陛下行為。
“你是說,陛下是的他有感天道,要修煉?”
“大人,是的。”
“吳傑去診斷了一番,張銳因為僭越把傳令兵趕走,已經下了詔獄明日處死。”江彬喝著杯中的酒,一口菜肴在口中慢慢的咀嚼著。
“穀大用應領了任務,傍晚時分得知他派了6騎快馬出了京城。想不明白英國公也來了,陛下這幾年都很少理會這些勳貴們了。”
“這些事情你們怎麼看?”
許泰道:“張銳怎麼說也和我們關係匪淺,不過這個事情誰也救不了他。也不知道陛下會讓誰來任東廠提督。”
神周笑道:“張銳也是自己找死,軍情都送到豹房了。他居然讓去兵部,連多問一句都不問,寧王造反,陛下豈能不震怒?他這是消掉了一些陛下的雷霆之怒。”
“那錢寧現在何處?”
江彬問道,他對於這個老朋友,老對手最是在意,虧得皇帝陛下喜歡巡獵,才有了自己後來的超越。
“回大人,錢寧今日不在豹房,在臧賢家中。”
神周疑惑道:“現寧王舉反旗,某素聞他錢寧同寧王有來往,陛下又喜愛臧賢,莫不是去求臧賢救他性命?”
“很有可能。”
“那我們手裡那些錢寧的證據,就可以到時派上用場了。”李琮興奮的道。
在座的都是江彬集團的,錢寧倒黴,這獲得的好處就是自己這邊的。
這謀反大罪,可不是那麼好洗脫的。
是要掉腦袋的!
眾人開心的喝酒調笑,對於今天皇帝陛下的行為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為在他們眼裡,這才是朱厚照平常的正常騷操作。
無論怎麼荒誕不經都不惹人懷疑。
他們隻想著和皇帝陛下一起禦駕親征,這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且不說錢寧這一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江彬已經想好了計策,明天去皇帝陛下麵前實名舉報一番,直接把他錢寧打進十八層地獄。
豹房的朱厚照度過了他來的第一個晚上,臨睡前,一個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無聲笑著。
也許時日無多,不知道能不能逆天改命,但戲劇性確實成了同名同姓的皇帝,想起開始下的那些命令,聽到的那些哭聲,無聲的笑了。
這就是天子,九五之尊啊。
一言就定人生死!
我喜歡這個職業!
可惜時間太短!
不要讓我乾到死,乾到65歲正常退休也行呐!
笑的一張臉全部扯歪扭曲,笑的得意,笑的肆意,笑的猖狂,笑的凶殘,笑的猙獰,笑的瘋癲,笑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