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宸微微笑了聲:“那你坐過來點。”
溫玉棠挪了過去,謝景宸伸手摸了摸他後頸凸起的骨節,收回手。
“?”溫玉棠莫名。
謝景宸輕咳一聲:“檢查一下你的頸椎問題。”
溫玉棠:“哦。”
“那隻摸一下嗎?”
謝景宸:“……”
溫玉棠看了他一眼,笑了:“又要玩那個誰先說話誰是小狗的遊戲了?”
他伸出手在嘴巴上拉了下,表示自己不會再出聲了。
這個遊戲謝景宸很少輸,倒不是溫玉棠會主動求和,而是溫玉棠常常忘記自己在玩這個遊戲。
果然,到了餐廳門口,溫玉棠就拉著謝景宸的袖子問他:“這個會不會好貴呀?”
謝景宸:“超級貴。”
“那就吃這個!”溫玉棠喜滋滋地走進去。
門口的迎賓看到二人,上前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問謝景宸:“先生,今天是……?”
“樓上包廂。”謝景宸頷首。
迎賓用手裡的對講機通知了樓上的同事,心想,謝先生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呢,比之前好多了。
空中花園餐廳,貴有貴的道理,環境十分優美,溫玉棠他們的包間裡甚至還有假山假水。
菜很快上齊,招牌的鱸魚擺在桌上,溫玉棠驚喜地拿起筷子:“這兒居然也有這種做法的鱸魚!我以為隻有我們那邊才會這麼做呢。”
他夾了一大塊魚肉,慢吞吞地吃著。謝景宸在他對麵看著他,倒是體會出久違的樂趣。
“沒有我給你挑刺,你就不吃魚了?”溫玉棠給謝景宸夾了一塊魚肉,抿嘴笑了笑。
謝景宸瞟了眼碗裡的魚肉,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涼涼地說:“我不是因為你給我挑刺才吃的,是因為我不吃你做的魚你就要哭。”
溫玉棠:“……是嗎?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謝景宸將魚肉咽下:“你又沒問。”
溫玉棠第一次做魚的時候,幾乎焦了半條,那條鱸魚就這麼失了清白,真是死不瞑目,可憐至極。要他倒掉,又偏不,躲在廚房偷吃。謝景宸也是沒辦法,勉強吃了大半條魚,晚上胃疼一宿。
“這樣啊,那看來我的筆記需要更新了。”溫玉棠說。
“什麼筆記?”謝景宸問了一嘴。
“你的喜好實在太離奇了,我正在製作一份《謝景宸喜好100問》,準備帶到墳墓裡,這樣的話說不定未來的曆史學家發現後會認為21世紀確實有外星人的。”溫玉棠對他傻笑。
謝景宸:“……”
他給溫玉棠夾了根蘆筍:“吃你的吧。”
“我現在已經記了五十多條了呢。”溫玉棠咬了口蘆筍,忽然捂住牙,倒吸一口涼氣:“好痛!”
“咬到舌頭了?誰叫你吃飯還要說話。”謝景宸冷笑一聲:“過來讓我看看。”
“不是,是牙疼。”溫玉棠把蘆筍咽下去,張開嘴,含糊著說:“疼好久了。”
謝景宸皺眉:“之前怎麼不說。”
溫玉棠眨了眨眼:“之前沒這麼疼。”
“……好像沒看出什麼,是不是牙齦發炎了?”謝景宸看了眼時間:“現在牙醫下班了,我帶你買點止痛片,明天去看醫生吧。”
溫玉棠點點頭。
吃完飯,他跟著謝景宸回家。或許是因為溫玉棠突然重返十七歲,謝景宸對著他時便下意識照顧著,替他放好了熱水,又囑咐他用哪些洗漱,溫玉棠都乖乖應下。
洗完澡,謝景宸又幫溫玉棠吹乾頭發,讓他睡在客房。
彆的不說,他現在比高二的溫玉棠大十多歲,實在不好意思同床共枕,感覺像是在犯罪。
上床後,點好香薰,謝景宸又做好了一夜無眠的準備,就像之前八年裡的每一天。
三小時後。
房門開了,一個人躡手躡腳地鑽了進來。
謝景宸盯著那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沒說話,直到被子被人掀開,微涼的身軀貼了上來。
“少爺哥哥,”溫玉棠小聲問:“我是不是真的得了腦瘤?”
“沒有。”
“哦……”溫玉棠往謝景宸懷裡拱了拱:“那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柔軟的身軀貼得更緊,謝景宸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點距離。
孩子小,不懂事。
見謝景宸沒有回答,溫玉棠突然湊上來胡亂親了親謝景宸的下巴。
“彆生氣,少爺哥哥,我下次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