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院子,都是大片大片明媚的花。
後來這些花,隨著白芷一起死了。
蕭意遠眸色微怔。
白芷笑意更譏諷,“你方才給我戴花環的時候,和上輩子給我戴的時候,想法是一樣的嗎?”
“是都在想要怎麼折磨我嗎?”
蕭意遠低眸,將她抱在懷中。
他搖頭,“從前給你戴的時候,想你快樂。”
“如今給你戴,想你愛我。”
白芷似是笑不出來了,她隻譏諷的扯了一下嘴角。
“蕭意遠,你我之間,用的上愛這個字嗎?”
蕭意遠擰眉將她直起身子看著自己,“我愛你。”
白芷冷冷笑,“我昨日說過了,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蕭意遠無奈的在白芷頭上親了親,他說,“小芷,你知道我永遠都說不出我……不能愛你這樣的話。”
白芷聲音冷然,“你知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
從木芙蓉花的山頭走的時候,下雨了。
這一下就是一整夜。
蕭意遠沒有找客棧歇下,他找了個山洞。
升起了火,抱著白芷在山洞前看著外頭的雨。
他喜歡喂白芷吃飯,白芷不吃,他就會用嘴喂。
白芷會咬他,可蕭意遠從來都不會吃痛放開她。
每次他肯離開的時候,兩人都是一嘴的血。
之後蕭意遠還會可憐兮兮的說他舌頭上每一塊好的地方了。
說他喝粥都痛。
他每次說的這麼可憐,也從來不妨礙下一次他繼續親白芷。
白芷再咬他。
咬的蕭意遠含糊的痛呼了一聲,也不肯離開她。
後來蕭意遠的舌頭好像是潰爛了。
他抱著她找草藥,自己碾碎,自己敷。
敷了草藥,蕭意遠也還是不老實,還是想親白芷。
但白芷討厭這草藥的味道。
隻一次後,蕭意遠就沒有再碰過白芷了。
他上藥的次數也少了,隻有夜裡睡覺的時候,才敷上一些草藥。
餘下的日子,蕭意遠帶她看了山茶花,看了彼岸花,看了秋海棠、山角梅、曇花……
每一種花都是大片的山頭。
白芷看著漫山遍野白色的曇花,似是讚許的說了一聲,:“你真的很有毅力。”
看桂花的時候,她隻以為那是蕭意遠偶然發現的山頭,後來再看這麼多的花。
她知道,這是蕭意遠種出來的。
這些脆弱的花,不可能這樣肆意美麗的生長滿整個山頭。
蕭意遠那時候第一次給她種花的時候,夜裡若是下雨了,他都要緊張的去看看花。
給花搭上棚子後,他回屋來,會將白芷抱在懷裡,用他有些溫涼的手刮一刮白芷的鼻子,似是無奈的說道,“這些花,比小芷都要嬌貴。”
蕭意遠低眸看著她,“因為你喜歡。”
“厲王養花的水平見長了。”
白芷亦真亦假的說了這句話。
蕭意遠將她攬進懷中,抱著她一直到太陽落山。
她就這樣被蕭意遠帶著看了一個月的花。
從始至終,白芷沒有再看過第二個人。
一直隻有他們兩個人。
蕭意遠自己騎馬帶著她,或者乾脆抱著她走路。
一個月,白芷的力氣也沒恢複。
夜裡他看著蕭意遠忙碌,忽而問,“你跟南梁有勾結?”
蕭意遠在給白芷縫衣裳。
白芷的裙子,上午被她掙紮的時候,撕裂了。
蕭意遠能拿到這針線,卻不肯乾脆給白芷拿一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