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著他手中嫻熟的縫針,更好笑,:“你為什麼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隻有你我,為什麼還要演戲?”
蕭意遠把針線打了結,斷開。
才抬眸看著白芷在昏暗的燭火下的清冷的一張小臉。
他勾唇,“我喜歡給小芷縫衣裳,不記得了嗎?”
白芷眸色幽涼。
她怎麼會不記得。
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三年的點點滴滴,都如同夢魘一般和後麵苦痛的三年交織。
如果不是前三年,她在地牢中的那後三年也不會那般痛苦。
蕭意遠將毯子蓋到了白芷的身上,看著她微微出神的小臉,回答起她前麵的問題來。
“有相識的人……小芷是對南梁感興趣了?”
白芷冷笑,“我隻是覺得這麼厲害的毒,你應該是從南梁得到的。”
一個月了,這毒性都還沒消散。
可她又真的除了渾身無力,沒有彆的不適感。
蕭意遠蹙眉,“這不是毒。”
他每一次都要糾正,不厭其煩的說他永遠都不會給白芷下毒。
白芷從來都不和他爭論。
合眸睡覺了。
他們這一晚又是睡的山洞。
蕭意遠似是很喜歡睡山洞。
睡覺的時候,他並不靠近白芷,兩人之間,永遠隔了一個身位。
次日是個晴朗的天。
白芷說要沐浴。
蕭意遠腳步頓了頓。
這一個月來,一直都是蕭意遠幫她洗澡。
白芷手腳無力,抬不起來。
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因為眼前的蕭意遠和她曾經有過肌膚之親,他們甚至有過兩個孩子。
而且,蕭意遠快死了。
但蕭意遠似乎並不怎麼想。
每次給白芷洗澡的時候,他都很扭捏彆扭。
次次目不斜視,摸索著給白芷洗。
今日也是。
在河水裡洗澡。
這河水有些深,到胸口了。
白芷沒辦法自己站著,就隻能靠在蕭意遠胸前。
她能感覺到自己靠上去的時候,蕭意遠身體明顯僵硬了幾分。
他的眼眸一直不敢往下落,至始至終看的都是白芷的臉,偶爾連她的臉也不敢看,隻看她的頭發。
每次她洗澡,對蕭意遠來說,似乎都是天大的折磨。
所以這也變成了白芷最喜歡的時候。
她喜歡看到蕭意遠臉上情真意切的難堪,不管是因為什麼。
最後給她洗頭發,蕭意遠動作很輕柔,也很熟練。
上一輩子,蕭意遠經常給白芷洗頭發。
他們恍惚的似乎是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洗好後,蕭意遠給白芷穿好衣服,讓她在岸邊的大石頭上曬乾。
他自己下去洗。
他自己洗澡也奇怪。
他每次都是背著白芷洗的,從來都不轉過來麵對她。
像是害羞一樣。
白芷覺得好笑。
她挪了挪地方,仰頭看著今日的烈陽。
一月之餘了。
白芷沒收到絲毫京城的消息,而她備好的人,也一個都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