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大驚失色,坐立不安的聽著白芷問話。
其實也不是單純害怕白芷,主要是刑部尚書一抬頭,就能看到不遠處的蕭意遠,這更嚇人。
“什麼罪不知情?”
白芷翻著那案宗,皺起了眉頭看著他。
刑部尚書多的話也不敢說,便道,“皇後娘娘,下官帶您去大理寺卿吧。”
可不能他一人受這煎熬。
大理寺卿見了白芷,麵色清白交加,一邊聽著白芷問話,一邊給刑部尚書翻白眼。
刑部尚書裝作看不到。
“為什麼這案子沒記載?”
大理寺卿應,“回皇後娘娘,這個案子……跨了三個……三個……”
他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說了。
葉景宴即位時間再短,那也實實在在當了一天的皇帝。
刑部尚書在一旁接話,“皇後娘娘,那一日的事情大多都沒記載。”
白芷落了案宗,這才往將軍府去。
尹宗和聶康被白芷安頓到了將軍府。
周匡正儘心照顧著,聽府上下人說,白芷回來了,連忙快步跑出來。
周匡也很久很久沒見過白芷了。
從白修明出兵開始。
“大小姐……”
遙遙的看到輪椅上的白芷,周匡便眼前一紅,可下一秒看到了府前站著的蕭意遠,周匡改了口,跪下行禮,“草民見過皇後娘娘!”
白芷麵色驀的沉了下來,冷冷的轉過頭看著蕭意遠。
蕭意遠清俊的麵上,眉梢斂起,他緩步走了過來,明通連忙扶起了周匡。
蕭意遠低著聲音,:“周管家日後不可如此行禮。”
他聲音更低了幾分,“皇後若是與孤因為周管家此事置氣,孤要責罰將軍府。”
周匡聽的老臉茫然,應著聲,“是,草民明白。”
蕭意遠往將軍府中堂去了。
周匡這才快步走向白芷,眼眶又紅了一些,“皇後……”
“周伯。”
白芷斂眉看著他。
周匡頓了又頓,最後歎了口氣,低低喚,“大小姐……”
白芷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周伯身子可好?”
周匡點頭,“我一直注意著呢,怕等不到大小姐回來。”
這大夏的天,一直在變。
葉景宴即位的時候,周匡還未曾覺得有什麼。
可蕭承望即位了,周匡心中便沒底了。
如今蕭意遠重新奪回了皇位,周匡再見白芷,心中不免感概。
白芷聽著周匡說了很多。
府上沒人了,那劉氏說到底也沒把周匡當成家人。
這些話,周匡最後隻能攢著跟白芷說。
周匡推著白芷往尹宗聶康的院子去,道,“尹將軍和聶將軍這次傷的有些嚴重,大夫換了好幾個了,也沒治好多少。”
白芷的眉頭緊緊皺著。
她問過蕭意遠,蕭意遠說尹宗聶康在天牢裡受到了嚴重的刑罰。
而那命令,是葉景宴下的。
白芷自然不肯再聽他說什麼。
她親自問,卻什麼都沒問到。
到門前了,白芷停了片刻,才推門進去。
聶康躺在床榻上,似是沒聽到聲音。
直到周匡推著白芷到了他床榻前,聶康才轉過頭來。
看到白芷,麵容有些動容,“阿芷丫頭——”
他聲音竟然也變了。
白芷擰眉看著聶康半邊臉上的燙傷,他的脖子上也全是。
周匡低聲道,“大夫說,當時燙聶將軍那烙鐵上,應該是下毒了,他這皮膚沒辦法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