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寒聲音都啞了,“我高中了,我是狀元。”
丫鬟點頭,“我知道,小姐說過,司公子你一定會高中的,一定會出人頭地。”
“她……怎麼了?”司清寒跪下來,抱著那方小小的墓,淚如雨下。
丫鬟幽幽歎了口氣,緩道,“老爺當年執意要將小姐嫁給李家,小姐不肯,老爺就把小姐打暈了嫁過去。”
“新婚當夜,我最後一次見小姐,她叮囑我,無論如何不能讓司公子你知道了消息。”
“並讓我記得一定給你寫信。”
“那夜李公子想強來,小姐不從,自儘了。”
司清寒抱著墓碑的手死死扣緊。
丫鬟蹲下身來,將自己帶來的點心一樣樣擺出來,沉聲道,“小姐總是會跟我說許多司公子你的事情,我便靠著那一點記憶,每次寫一些寄給司公子你。”
司清寒啞聲,“難怪那些信總是那般簡短。”
“公子聰慧,我不敢寫長了,怕讓公子你看出端倪來,毀了小姐的一番心思。”
司清寒後來帶走了那墳墓。
二十年來,孤身一人。
“若是司丞相這未婚妻,想要在今時去江州,司丞相是去也不去?”
蕭意遠的聲音低低響起。
司清寒眉梢霎時間擰起,半晌都沒有開口了。
蕭意遠便笑,“司丞相,你既也是和孤相同的選擇,又何必來攔著孤。”
司清寒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後沒有說什麼了,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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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備了十日,啟程去江州了。
短短幾個月,大夏也算是換了幾個皇帝了。
每次有打仗,最受苦的自然也是百姓。
如今民間也算不得太平。
行隊才離開京城不久,就遇到了好幾起欺男霸女的事兒。
當地官員臉色都綠了,直接讓人全部抓走,當著蕭意遠的麵拍胸脯保證,說一定會查清楚。
蕭意遠麵色上看不出什麼,隻那眼眸中的寒意,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白芷譏諷,“有你這樣一個皇帝,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蕭意遠低眸看著她,眉眼染笑,“小芷,我比我父皇要好。”
白芷眼眸冷了幾分,“蕭忼縱不配坐皇位。”
她冷冷睨著蕭意遠,“你們蕭家都不配。”
蕭意遠眉眼笑意不散,他溫聲道,“那小芷坐。”
他作勢真的要解下身上的龍袍給白芷穿上。
白芷冷笑,“你倘若真的不在乎這皇位,又何必算計至此。”
甚至神不知鬼不覺間吞並了明畔。
這樣的野心,說不在乎皇位。
當真可笑。
蕭意遠伸手將白芷困在了懷中,低低道,“小芷,全天下都是我的了,你就永遠逃不開我的手心。”
白芷麵容惡寒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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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宿在行宮。
不知道是這邊的官員指使的,還是婢女自己大膽。
賈歡過來和白芷說,“有好幾個婢女穿的可暴露了,這會兒都在蕭意遠寢殿裡候著。”
白芷看了一眼外頭的雪,“這麼冷的天。”
她握著賈歡的手,“她們真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