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通和太監們已經將蕭意遠團團圍住,這會兒什麼都看不到了。
百裡鳦探著脖子,也看不到什麼。
她隻能又小聲問白芷,“皇後娘娘,出什麼事兒了?”
白芷不大確定,方才她轉過頭來,隻和蕭意遠對視了一眼,餘光中看到了他衣衫上的血,還有那把尖刀的刀柄。
可她不信,她不覺得,蕭意遠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
宮女也探著脖子在看。
禦醫跟著太監過來了,匆匆忙忙入了殿,鸞鳳宮的宮門便關上了。
不知裡麵是什麼情形。
百裡鳦沒有再問白芷了,陪著白芷安靜站著。
大雨一直沒停。
白芷又站了少許,看著百裡鳦低聲道,“這次成不了了,我下次幫你。”
百裡鳦搖頭,“皇後娘娘,臣妾的解藥,本就是為了報答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欠臣妾什麼了。”
白芷沒說什麼,隻讓宮女送百裡鳦回去,“雨太大了,回宮路上小心。”
百裡鳦應,“皇後娘娘也是。”
這一整夜,鸞鳳宮沒安寧過。
明通一張臉擰巴的不成樣子,看著一處出神。
他眼前總是反複出現蕭意遠用尖刀刺向自己下身的畫麵。
明通自然是不解的。
他是太監,被人割了男人最寶貴的東西,這輩子不能人道,不能享受魚水之歡。
他如今是時間長了,才能釋懷。
早前剛成太監的時候,彆提多難受了。
可蕭意遠竟然……竟然自己傷了自己那處……
天色一明。
太監們聚在一起,各個麵色凝重。
良久,太醫院院使先出聲,他沉聲道,“這等大事兒,自然是要告知皇後娘娘的。”
不等其他禦醫出聲,院使叫了明通。
明通皺眉讓人去找白芷。
昨日蕭意遠占了鸞鳳宮,白芷不知去何處了。
太監最後在養心殿找到的白芷。
明通見她,一張臉彆提多複雜了。
昨日事發前,鸞鳳宮中隻有白芷和蕭意遠兩個人。
明通覺得,蕭意遠自斷這件事,和白芷脫不了乾係。
可白芷入殿後,一眾太醫又是麵色歉疚的和她說道,“皇後娘娘,臣等無能……未能保住皇上……”
到底傷的也是難以啟齒的部位,院使話停了又停,還是說不出口。
白芷淡淡接上,“皇上成太監了?”
明通臉色一變。
院使忙道,“沒有皇後娘娘……”
他壓低了聲音,“隻是以後……皇上不能行房了……”
白芷說,“那不行。”
蕭意遠必須與趙燕燕交歡,他才能徹底死。
若是不能人道了,那蕭意遠就死不了。
院使頭更低,“皇後娘娘贖罪,臣等已經儘力了。”
院使和一眾太醫是真怕白芷。
明通也怕,比往日站的離白芷遠了那麼一步。
但白芷今日倒沒他們想象中那麼可怕。
她揮手,“你們下去吧。”
院使和一眾太醫如釋重負,快步出了鸞鳳宮。
留著明通一個人顫顫驚驚。
白芷回眸看了她一眼,“你也退了吧。”
明通大出了一口氣,“奴才告退。”
殿門關上,白芷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