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沒回去屋子,趁著夜色繼續趕路了。
她怕路上再發生這種事兒,沒怎麼耽擱,一路趕到了地圖上的中心點。
這地圖上的文字也不是中原文字,白芷不知道她所在這地方算是哪裡。
她尋了個較為偏僻的地方歇腳。
白芷本是想先呆些日子,探探這裡的情形。
卻沒想到,當天夜裡,她就被通緝了。
她不認得那紙上寫了什麼,但上麵她的畫像很真。
白芷乘了月色欲走。
可南梁似是對她下了天羅地網,所有可以離開的地方全部都是官兵。
白芷回去了她歇腳的地方,又將百裡鳦那封信拿出來看了看。
信上還是那些字。
她來南梁,也是一路隱蔽過來的,除了顧常山和乾粱沒人知道她在南梁。
顧常山和南梁是什麼人,白芷很清楚。
他們絕不會出賣她。
如今唯一能說通的說法,該是旁人見了她,覺得她不是南梁的人,是中原的細作,所以才通緝她。
白芷細細的去回想有幾人見了她時,南梁的一柄毒箭從她身側穿過。
而後她眼前霎時間燈火通明。
一眾行裝各異的人舉著火把將她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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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水牢裡,有各種奇怪的聲音。
這水牢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
白芷被關進來後,進來了三波人,對著她說了些南梁的話,又都走了。
這水牢中的水似也不是尋常的水,白芷能清楚的察覺到她的腿腳正在緩慢的腐爛。
一整夜過去,她腿上皮肉少了大半。
鮮血混入了這渾濁的水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天將明之際,水牢的門又開了。
白芷抬眸,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牢門處。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她頓了片刻,緩緩張口,“百裡簇?”
百裡簇聲音驀然上揚,“你記得我呀。”
白芷冷這臉看著他靠近。
他還是那張邪魅和少年共存的一張臉。
嘴角帶著笑意,“這倒是讓我有點高興。”
“白芷。”
百裡簇於白芷來說,自也算不上是朋友,甚至可以說是仇敵。
但此時此刻,在南梁的境地,百裡簇也算是白芷唯一能說話的人了。
她啞聲,“為什麼通緝我?”
百裡簇挑眉看著她,“你不知道嗎?”
白芷斂眉,“我是中原人,不認識你們的文字。”
百裡簇道,“通緝上寫著,你盜了我族至寶。”
白芷默了片刻,“我身上有信,我是來南梁求醫的。”
百裡簇眉梢挑起,眸色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白芷,你這麼單純?”
白芷不語。
百裡簇好笑,“你那封信,是百裡鳦給你的?”
白芷垂眸,“她騙了我是嗎?”
百裡簇伸手在白芷身上摸索了起來。
白芷臉一凜,但是她這會手腳全部都被束縛著,無可奈何。
便隻能冷道,“彆趁人之危。”
百裡簇聞言,手更放肆了起來。
最後他將白芷攬進了懷中,低低說道,“我又不是君子,趁人之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