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管承愈發認定了,這三人必是有所勾結。
又聯想起前幾日論功時高順陳群對秦峻的另眼相待,原來是早有勾連。
此時管承越是思索,便越是肯定,胸中激蕩下,幾乎要喊出聲來。
好在他此時體虛神弱,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
管承此時頗感恐慌,不想眼前情勢竟走到了最壞的一步,原本自己以為對手隻是秦峻一個小小屯長,不想他身後卻是站著高順陳群兩尊大人物,這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他猛然想起,今日晚間卻是與秦俊有約。
昨日那秦峻遣人給自己卑辭厚幣,還卑微地求自己不要見怪,並約定今日晚間相見,此事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管承雖是粗漢,心思卻是細膩,這般想著,認為其間定有貓膩,遂逐漸平複心緒,決定晚間先去赴約,在席上以言試之,再做決斷。
未過多長時間,天邊的雲彩便顯出暗淡的光影來,一輪紅日也悄悄落在枝頭,卻似昭示著今日的不同尋常來。
心中咚咚打鼓的管承,眼見著約摸到了酉時,吩咐了小卒一聲自己外出尋妓,便撿了一匹劣馬騎了,打馬便向小沛奔去。
待入了城後,管承自身後取下一隻大大的鬥笠,將自己醜惡的麵容掩上,便前往東城那家酒肆。
入得酒肆,卻見此時客人已然多了起來,一眼看去,多數都坐在一樓大堂中細細酌著濁酒,卻是未見的秦峻身影。
管承便問那店家,可有貴人定下二樓台閣。
那店家便如實相告,曰有一秦姓貴人,出手闊綽,已然定下高閣,此時正在閣中等候。管承聞言,知道這應該就是秦峻,便也在店家的指引下上了二樓來。
隻見樓閣中設有一席,席上分置二安,那秦峻正跪坐於一條案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管承一進閣內,他便登時站起向著管承撲來,麵上撐著笑容,把住管承臂道:“管校尉能來,仆真是蓬蓽生輝啊!”
管承聽得這秦峻如此諂媚,將戒心再度微微放下。
他進閣之前悄悄打量過,這樓閣空間狹小,視野開闊,難以藏人,這秦峻應該不會有什麼壞心。何況此人又是把臂,又是美言,管承自然安下心來。
二人分坐而定,秦峻便親自開啟自己身旁的酒壇,給兩人爵中倒入美酒,又呼喚店家上菜蔬果肉來。
待到菜色上齊,二人麵前早已是琳琅滿目。秦峻先抿了一口酒,示意管承請用,便向管承訴起苦來。
什麼自己對主公自請外放,原是想建功立業,那高順卻是嫉賢妒能,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不讓自己參與攻城事宜,也不讓自己上陣率部廝殺。大戰起時,卻將自己安排在小沛城南五裡,美其名曰設伏。隨後又讓管承評理,問他這算是器重的態度否?